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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蘭是一個小霸王,她身邊的丫頭又豈是吃素的。
渠水揚眉看了她一眼,忽然淡淡道:&ldo;你有沒有點規矩,我和你們姑娘說話,下人哪裡有插嘴的份兒!&rdo;
那丫頭就是一愣,往常都是她們說別人不知規矩,今遭兒是頭一回被人罵沒規矩。
轉眼,她的臉色變漲得通紅。
周若蘭也沒想到渠水說翻臉就翻臉,微微一怔後,便摟著她的胳膊笑嘻嘻的說:&ldo;好姐姐,你和個丫頭置什麼氣,她們懂什麼,和她們計較倒是失了你的身份!&rdo;
渠水從她手裡抽回自己的手,微微一笑:&ldo;是,和她們置氣,是失了我的身份!&rdo;
語氣特別乾淨利索。
周若蘭的臉上便飛快閃過一道寒芒,但她掩飾得很好,那寒芒隨即就消失了,沒有人察覺。
她臉上又堆滿了笑容,好奇的從車窗中打量著外面:&ldo;劉姐姐你經常出來嗎?我可是好難得才出來一回,我父親母親都管我管得太嚴了,出門一回都麻煩死了!&rdo;她一雙玲瓏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渠水:&ldo;你出來一回是不是也很難?&rdo;
渠水便笑:&ldo;我無父無母,要出門,當然是憑自己的心意,只我到底是守孝之人,總是出門也不好。&rdo;
周若蘭的眼睛便骨碌碌轉了轉,拖了長長的尾音&ldo;哦&rdo;了一聲。
渠水能看出來她想問什麼,但卻又閉上了嘴。
馬車照舊去了自家的鋪子。
渠水被力氣大的僕婦給抱下了車,坐在輪椅上。
周若蘭便看著她的腿,好奇的問道:&ldo;劉姐姐,你這雙腿難道還不會走路啊?以後會影響正常走路嗎?&rdo;
渠水解釋道:&ldo;我的腿當初是長好了又敲碎了骨頭重新長的,所以很脆弱,大夫說了平日裡儘量讓它們休息,不要多動,所以我才會進進出出都坐輪椅,但實際上,如今拄著柺杖我也會走。&rdo;
周若蘭點點頭:&ldo;原來如此!&rdo;她大眼睛閃了閃,捂嘴笑道:&ldo;幸好不是要當一輩子的瘸子!&rdo;
她說話,總是有意無意的,似是要扎人的心,但是再一看她的神情,卻又無辜又純真,像是這些話是出自於無意中說出來的。
渠水暗暗皺了下眉,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ldo;小店鄙陋,還請周姑娘不要嫌棄!&rdo;
周若蘭便打量了下眼前的鋪子,與自家的酒樓相比,確實簡陋不少,而且進出的客人很多,她便捂著鼻子搖頭:&ldo;我們還是去附近的茶館喝茶吧,這裡頭的人太多,味道燻人!&rdo;
渠水自己卻沒有在意過這個,見對方已經指了錯對面的茶館笑道;&ldo;我們就去那裡吃吧,聽說這一家茶館是從府城開過來的分店,各種茶都有。價格貴,一般上能進去喝茶的也都是斯文人!&rdo;
這意思是在暗示來她劉家飯館吃飯的,都不是斯文人?
渠水覺得自己多想了,跟著對方去了茶館。
周若蘭並沒有故意遮掩自己的身份,所以掌櫃的親自來接待她們,給她們安排了最好的廂房,送上了一壺據說雨後龍井。
周若蘭聽說茶館裡還有唱小曲兒的,便興致勃勃叫來了一對母女,讓她們坐在對面彈唱。
這對母女都是江南的口音,典型的吳儂軟語,尤其是那個小姑娘,小嗓音嫩嫩的,尾音帶著一絲顫,聽著就覺得能挑撥人的心絃。
渠水從沒有聽過這個,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但是轉眼一看,便發現身邊的周若蘭小臉緊繃繃的,好像沒有半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