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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不說,當天騎著自家養的馬出去找那劫匪。
寒冬臘月裡,雪下的如同北方,江水眠背著那長箱出的門,三四天才回來,還錯過了小年。只是回來的時候,租的兩輛牛車跟著一道回來。一輛車上裝滿了他們那些被搶的戲服首飾,一輛車上裝著購置的年貨。
陳青亭現在都記得,風大雪深,地上都是一層冰苔,她鼻子凍得通紅,穿著暗紅的棉衣,走的卻又快又穩,腦後的辮子都凍的硬邦邦的,看見他就罵:「你他媽再在我家炕上跟踩著尾巴似的哭嚎一次試試,我非把你扔黃浦江裡去。」
陳青亭可算是有命迴天津了。
風雪肆虐到年後,他是在江水眠家裡過的年。一班子的人幫著做工,做了醃菜和鹹鴨蛋,燻了臘肉,收拾院子貼窗花糊燈籠。宋良閣還拖著跛腳,親自下廚還給他們做羊蠍子吃。
他在宋良閣的慫恿下,還在除夕夜裡,給百般不情願的江水眠,拿黃豆揉薄了耳垂,用銀針紮了兩個耳洞。
估計斷條腿都不會吭聲的江水眠,捂著耳朵倒是嗷嚎不已,還跟宋良閣大鬧脾氣吵了架,說什麼:「我就是比小青子還不像個女人。你能把我怎麼著!你要真想讓我像個女人,不如讓我嫁了人!」
平日裡低聲細語的宋良閣居然氣得拔高了聲音:「嫁給誰?你想著要嫁給誰!就他混的政界,有半分安生日子過麼!」
那時候,聽得陳青亭瞪大了眼睛:江水眠想嫁給誰?
只是這話,他卻不好再問了。
陳青亭又送了一副葫蘆耳墜兒給她。一直到年後雪融他們走了,江水眠耳朵上還掛著他那對兒銀耳墜兒。
這次江水眠到天津來的這三個月,陳青亭想見她,江水眠卻並不怎麼出來見人,只是託李先生給他遞信,說她到天津了。
今日江水眠沒帶那對銀耳墜兒,而帶了個貴重多的珍珠的耳墜。
她還穿了套輕便但一看就料子昂貴的淡青色旗裝,下頭配的是春綢滾邊兒的褲子,不過又沒盤頭,還是少女氣十足。許班主才道了謝,就看見陳青亭人已經竄到主座那張寬榻上去,和江水眠擠著坐:「眠眠,你什麼時候買的新衣裳,怪好看的。」
許班主趕緊轉頭跟下座的李先生打招呼:「二爺也來了,今日戲聽得怎麼樣。」
李顛望了江水眠一眼,才回過頭來:「不錯。青亭唱的很好。別再二爺二爺的叫,天津衛這麼大,我算個什麼。」
許班主這些年極為油嘴,笑:「二爺這麼說,我們這些戲子更沒地兒去了。」
李顛眉毛很淡,下巴和鼻子從側面看都有種鋒利感,人又瘦削,顯得淡漠又不討喜,不過因為坐立的姿態,總讓人想稱讚冷俊二字。
李顛端了茶,喝了一口道:「師姐。程石方倒是沒出大事兒,現在下不了床,不過也沒有被廢了哪兒。外頭人不知道是你打的,程石方也不說。」
江水眠充耳不聞,陳青亭正攬著江水眠肩膀,跟兩個好姊妹似的,扒著她指甲看。
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他當然不會說,他來找我都沒有外人知曉。」
李顛微愣:「為何?」
江水眠笑眯了眼:「他雖然知道三年前宋良閣那個小徒弟就是我。但那些宗師可聽不得這些話。」
李顛心道:那確實不敢講。畢竟三年前讓江水眠打的跟狗似的人,都成了各派的大徒弟或者宗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更的字數比較多,看著跟計劃合不上。未來可能有幾次斷更,到時候我會提前說吧
☆、師徒
程石方說了,就是殺許多人的面子。
江水眠實在是憋不住笑一樣:「宗師……哎,都厲害。武林中人玩起市場營銷了。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