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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瑤幾夜都睡不好,問又問不出所以然。
這不像她。
她要求自己專注趕進度,少分心,直到白曉送來了諾諾的禮服,她簡單檢查完,腦中不自覺勾勒諾諾穿上的模樣,心又止不住隱隱窒悶。
七八天了,諾諾沒再提過去外公生日宴的事,有時間就躲起來雕木頭,也不給她看,今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抓他來試試。
喻瑤揉了揉眉心,不願意接受自己這樣起伏不定的情緒,她收斂神色,告別白曉往片場走,經過附近的快遞站點,走到一片人煙稀少的坡路上,卻驟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她熟悉這個聲音,記不清從哪一刻起,熟悉到稍微一聽,就知道他的樣子。
喻瑤下意識轉過頭,初冬午後的太陽正好,洋洋灑灑潑下來,溶成細膩的金粉,披掛那人一身,他清瘦挺拔,站在光裡,是最清寒凜冽的風,也明麗到不能直視。
諾諾懷裡摟著偌大一個盒子,快遞單還沒撕,朝著喻瑤飛奔過來。
這裡是個分岔道,一條向上,一條向下,喻瑤站在下面,仰著頭才能看到他。
諾諾等不及下來,就站在上方,朝她蹲跪著,沙啞地央求她:「瑤瑤,瑤瑤,你閉上眼睛,伸出手。」
喻瑤幾天沒有仔細地看諾諾了。
天氣這麼冷,他雋秀五官反而帶著薄汗,唇微微白,臉頰竟瘦了一小圈,眸子裡卻星河沸騰,笑得光明甜蜜,映滿的只有她。
喻瑤還沒能釋懷那一堆異樣的小情緒,她不言語,沉默放下手裡的袋子,照他說的,閉眼,伸手,一氣呵成,不知道他要玩什麼。
失去視覺以後,其他感官就清晰得過份。
喻瑤聽到風聲,諾諾急促的輕喘,甚至轟轟心跳,他撕掉了什麼包裝,小心翼翼開啟盒子,捧出一件東西,很輕的,很珍愛的,緩緩放到她手上。
柔軟,昂貴。
喻瑤猛地睜眼,她臂彎裡是一條酒紅色禮服裙,裙擺墜著含蓄珠翠。
她不禁收緊手臂,諾諾還沒準備好,手無法及時撤回,被她一動,手套意外滑落了一隻,露出通紅腫脹的五指。
喻瑤定定看著,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諾諾慌忙把手藏起來,在坡上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
她站著,他半跪。
坡度不高,高的人俯下身,正好能相貼。
午後細細的風裡,諾諾努力地彎折自己身體,把唇貼上了喻瑤顫抖的睫毛,信徒一樣落下最溫柔的親吻。
瑤瑤,我熬夜做成了木雕,終於換來嶄新的裙子。
瑤瑤,我手不疼,你別難過。
瑤瑤,半個多月過去了,我終於又可以親你一下。
諾諾的聲音很小,融化在風裡,他說:「瑤瑤,狗勾愛你。」
小白痴什麼都沒有。
但小白痴愛你。
第23章 護短
吻一觸即分, 諾諾最後那句話說出口就被吹散,到了喻瑤耳邊時, 只剩下微弱的一個「瑤」,像在撒嬌地喚她,比疊字的稱呼還要親密依戀。
喻瑤託著裙子,睫毛撲簌得更厲害,牙齒咬到痠痛,才剋制住眼眶裡翻湧的熱意。
為什麼風會這麼冷,吹得她想掉淚。
裙子是全新的,所有標籤吊牌俱全,摸一下就知道價值不菲。
明明布料輕薄, 沒什麼重量, 但在喻瑤手裡卻沉得手臂發疼, 這麼多天裡, 每一件讓她彆扭的異樣都奔向了同一個根源。
諾諾固執地為許洛清做木雕,是為了給她換裙子, 每天戴手套,不是什麼怕冷, 是因為手上的傷不能看, 搬到那麼遠的房間去住, 是害怕晚上徹夜不睡的工作會被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