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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好像就會無聲無息來她身邊。
她曾經想把這人當場逮住,但從來沒成功過,他似乎對她的小習慣小細節非常瞭解,所有她故意設下的圈套他都不會上鉤,只有她確實無意識,他才肯靠近。
摸她的頭,坐在她旁邊,給她帶牛奶,最過份的一次,她在候場的間隙裡小睡,他似乎親了她臉頰,但等她驚醒的那刻,他已經消失了,只剩下餘溫。
奇怪的是她居然不怕。
喻瑤把長發高高紮起,眼裡有一抹失神。
這麼一回想,他有快一年沒出現了,不來才好,最好永遠都別來。
半個多小時後,喻瑤長發包著毛巾出來,諾諾竟還一動不動,灰撲撲地站在那,聽到聲音,他像生滿鏽的小機器人一樣晃了一下,很安靜地沒有出聲。
喻瑤心口被無形的手掐住。
想到他外表這麼高大壓迫,本體就是一隻瑟瑟發抖的小狗勾,因為舔了主人被兇,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彷彿家裡都沒了他的容身之地,只能委屈地蜷在角落。
喻瑤糾結得快裂開,這種事不是能縱容的,她心疼有什麼辦法。
「別站著了,快去洗臉睡覺,明天去片場要早起,」她忍著不哄,還往上撒了點鹽,「如果早上你狀態不好,我就不能帶你去了。」
隔天天色剛亮,喻瑤就起床整理箱子,她帶了一大一小,大號是她的,小號有狗勾圖案的是諾諾的,給他裝好了換洗衣物和幾本兒童讀物。
電影的主取景地離得並不遠,片場就在城郊,不需要飛機高鐵,開車兩個小時就到了,否則她還真的沒法帶諾諾,一個沒有身份憑證的可疑人口,坐不了公共運輸工具。
早晨是白曉強烈要求的開車來接,他不能跟組,也得把喻瑤送去才安心。
白曉靠在門邊,憂慮的目光在喻瑤和諾諾中間飄了幾個來回,到底還是憋住了沒吭聲,只是跟喻瑤說:「我託人打聽過了,容家那位祖宗最近都沒露面,聽說是出國了還是生病了,反正目前容家的事都是他哥哥在打理。」
「你暫時不用擔心,」他安慰,「容狗應該不會給你找麻煩。」
等到了車裡準備出發,喻瑤臨時想起有東西忘了帶,她推門下車,諾諾寸步不離地要跟著她一起去,白曉目光一動,喊住他:「哎——那個,諾諾是吧?你別去了,我正好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白曉以為諾諾性格乖軟沒脾氣,應該會聽他的話,然而諾諾絲毫沒有停頓,完全把他忽略掉。
「怎麼回事?我說了別走,有跟喻瑤相關的事囑咐你!」
「喻瑤」兩個字是一道掙不斷的繩索,把諾諾捆住,釘在原位上。
車門關了,狹小車廂內只剩下兩個人,白曉回頭看了看諾諾,美少年比初見時更奪目耀眼,但他脊背卻莫名竄上一股直抵骨髓的冰冷寒意。
漠然,兇戾,骨子裡透出的殘忍攻擊性,幾乎要凝成割裂他皮肉的刀。
白曉搖了搖頭,覺得他多半是沒睡好,一個失智的小可憐而已,他腦補太多了。
他略過那些不適,凝重說:「我不知道你能聽懂多少,但有些話我必須得說,喻瑤現在的處境很差,這次去拍戲肯定也會遇上各種問題,她身邊只帶你一個,你不能再讓她照顧你了。」
「而且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是……」
白曉猶豫了一下,還是直白道:「你別嫌我說話難聽啊,你應該清楚……自己腦子有問題吧?」
諾諾半垂著眼簾,手在衣袖裡緩緩握住。
看他這樣子像是不懂,白曉乾脆更無情:「通俗說,就是個傻子。」
「我沒惡意,也不是故意這麼說你的,是你去到片場面對那麼多人,大家都會發現你的異常,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