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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一首背得特別熟。
‐‐行行重行行。
梁旭猶記得他陪著羅曉寧把這首詩默寫出來,兩個人都高興得手舞足蹈。
此刻他難言心中的戰慄,下意識地用手去摸畫冊上的墨字。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相去萬餘裡,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
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
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
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不知羅曉寧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一筆一劃寫下了這首詩。
&ldo;謝謝你,鄒大哥。&rdo;梁旭噙住眼淚,把畫冊抱在懷裡:&ldo;替我謝謝靈樞。&rdo;
鄒容澤安撫地拍拍他的肩。
&ldo;有句話,很早就想對你說。&rdo;鄒先生溫柔道:&ldo;你和曉寧,還有靈樞,性格雖然不一樣,但做事的原則卻很相似‐‐總是在想別人,很少考慮自己。但折磨自己,就是在讓心愛的人傷心難過。&rdo;
&ldo;以後的日子,為自己多想一些,珍重自己,就是珍重別人的心意了。&rdo;
&ldo;長長久久,中國人的祈願。&rdo;他仰望長安的夕暮:&ldo;這句祝福,也送給你。&rdo;
天空中泛起磅礴的夕照,那是秋風中的黃沙掩映夕陽,映照出西北獨有的古銅色晚霞。
秋鴻振翅,向南而去。
離別是因為知道秋去有春歸。
‐‐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
‐‐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開庭的日子轉眼在即,在那之前,所有傷員都接受了或長或短的治療。警員們當然要予以精心的救治,而被告人也應保障基本的生命權。
羅桂雙也被搶救過來,警方懷著一言難盡的心情將他送到醫院,誰也不肯讓他在醫院舒舒服服地死去。
他應當活著受審,等待槍斃。
治病的日子比受審更令羅桂雙煎熬難耐,這或許是另一種微妙的凌遲。
這些可不足以洩眾人心頭之恨。房靈樞一肚子壞水,他授意讓許多立功幹警在醫院接受採訪。
羅桂雙自認是個傳奇,他在醫院的唯一盼望就是得到一次採訪,暢談自己殺人的心路,而十幾天漫長的治療過程中,紛紛芸芸的記者湧向他所在的醫院,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去往他的病房。
‐‐記者們當然是接到了總局的命令,不敢踏足禁區,但在羅桂雙眼裡,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刑偵中心的小夥伴也跟著房靈樞作妖,他們在病房外演戲。嶽萍萍假扮女記者,帶著攝像機,踩著高跟鞋,篤篤篤地行到病房門口,那位俊秀的小醫生陪著她裝神弄鬼。
小醫生驚訝道:&ldo;哎呀,嶽記者,你來採訪殺人犯嗎?我還以為沒人會來呢!&rdo;
嶽萍萍傲慢地拒絕:&ldo;這有什麼可採訪的?請帶我去歐陽蕊隊長那裡。&rdo;
羅桂雙在病房裡輾轉反側,誰人理他?小醫生尾隨著嶽萍萍,大家歡聲笑語地走了。
這事兒被李成立知道了,刑偵中心捱了一頓嚴厲的批評。
&ldo;無聊!低階!&rdo;李成立指著鼻子大罵:&ldo;一堆工作沒有做完!在這裡私人洩憤!&rdo;
幾個年輕幹警雖然挨罵然而暗慡,哎你別說幹壞事兒還是房靈樞靠譜,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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