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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見無因大師？&rdo;望著於清瑤微微一笑，林華清的眼神頗有深意。&ldo;之前於小姐避之唯恐不及，怎麼現在卻又要主動去見無因大師呢？難道就不怕無因大師再發起瘋來，對你不利？&rdo;

牽起嘴角，於清瑤笑睨著他：&ldo;有林公子在旁，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我一介弱女子吃虧呢？坦白地說，我之所以要見無因大師，其實還是因為林公子你……林公子那日在古吹臺所說的話，實在耐人尋味。這些日子來，每每想起，都讓我掩不住好奇之心，所以，才會動念想要見大師一面，以求解惑……&rdo;

目光微瞬，林華清只是笑問：&ldo;即便我能安排，於小姐又怎麼敢肯定我會幫你安排呢？竟這樣大大方方地相求，難道不怕我不肯答應？&rdo;

於清瑤淺笑，望著林華清的眼眸映著滿室幽光，也彷彿閃爍著光芒般耀眼。&ldo;林公子不答應嗎？&rdo;

這樣輕描淡寫的反問，好似渾不在意林華清答不答應一般。可被這樣一問，林華清卻不由得沉默下來。默然片刻後，才笑起來，也不答話。他向於清瑤招了招手，當先走出佛堂。

於清瑤笑了下，抬腳跟上，只是走了一步後，卻又返回身，把敞開的窗關好後，這才走出佛堂。抬起頭，望著笑盈盈望她的林華清，於清瑤也不答話。只沉默地跟在林華清身後。

拐角處，於清瑤遠遠地衝著望過來，張口欲叫的雪兒擺了擺手。

雖然沒有刻意扭頭去看，可林華清還是看到了。低聲輕笑，他笑問：&ldo;如此深夜，孤男寡女，於小姐連丫鬟都不帶在身邊，是真的如此信任林某的人品嗎？&rdo;

瞥了林華清一眼，於清瑤只笑道：&ldo;不相熟，我倒不好對林公子的人品有所評價，不過我信得過林公子自忖情聖的高傲。&rdo;

&ldo;高傲？&rdo;林華清失笑：&ldo;人人都說我是輕浮浪蕩子，何來高傲之說？難道，你們女子不是都喜歡有趣的男人嗎？&rdo;

原本好好的對話，不知不覺間，似乎又流於輕浮。於清瑤卻只是淡淡笑著，並不說話。

瞥她兩眼，林華清也便沉默下來。一時間，兩人都靜了下來。

如水月色，披洩而下，將這寂靜的相國寺籠在一片幽光中。

星月之下，兩個人就這樣默然無聲地穿過石徑，穿過那片已經落盡的辛夷花林。

糙木的清香，浮於鼻間，帶著一種特有的濕氣。不知是什麼蟲兒，在糙叢裡發出啾啾的鳴叫，讓這個靜夜顯得有些生機盎然。只是可惱，遠處的林間，不知，是不是夜梟在發出悶笑一樣的低鳴，聽不真切，可在這樣的靜裡，古剎之中，卻仍讓人覺得怪異……

&ldo;怕嗎？如果怕的話，現在回去正是時候。&rdo;林華清低低笑著，望著於清瑤的眼神怎麼看都帶著戲謔之意。

只作沒有看到他的眼色，於清瑤只淡淡道：&ldo;有什麼好怕的呢？不過是鳥在叫罷了……&rdo;

林華清掀起眉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於清瑤：&ldo;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如果你怕見無因大師的話，現在回頭還來得及。&rdo;

&ldo;怕無因大師？&rdo;於清瑤故意用詫異的眼神看了一眼林華清，這才放緩聲音，淡淡道：&ldo;我怎麼會怕無因大師呢？無因大師雖然有時頭腦不清楚，可那是因為他當年救師而摔傷了頭。這樣一位至仁至孝的得道高僧，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rdo;哪怕心中忐忑，可她總還是要去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