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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辦法。千算萬算,算不到這小子生了這麼一病。得,這下好,就沒這個賭,你們倆也都得上趕子對他好了。世事難料啊。
我說:娜姐,你就別吊著人了,趕緊把陽聞旭的下落告他得了。
娜姐低頭不語,過了好半天,才說:你不知道,我不告他,也是為他好。
手術完半個月後,一天中午,高力強忽然重度高燒,藥物反應不明顯,最後昏迷不醒了。
可把我給嚇壞了。我最近也懂了不少,知道要是頭部感染滲液了,那還得再開一次。我急得沒折想,陳向陽跟著大隊人馬上外地得跑好幾個地方取證,手機聯絡不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那天晚上我陪床。大夫說過了這晚溫度再不下來,那就真得準備重開了,否則可能就永遠醒不了了。
娜姐來陪了我一會,我揮揮手說沒事。
夜裡,手裡貼著時輪金剛的銀筒和他的手靜靜地握在一起。把唸佛機開啟,聲音放得低低的,心裡跟著藥師心咒一遍又一遍地念著。
頭幾個小時還存著希望。可始終不覺得溫度降下來,又慢慢地失望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淌。秒針的移動變得前所未有的殘忍。
我只覺得自己象是掉進了一個無邊的黑洞裡。也許那天在梵覺寺的山上掉下去了就再也沒爬出來過。一切都是幻覺。又或者,從遇見他的那天起,就掉下去了,到現在還在裡面。而且,下墜地越來越迅速。
我握著他,一會覺得我的手裡還是有些力量的,一會又覺得自己在任何事面前都那麼地無能為力。
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我終於瀕臨絕望了。
數度掙扎,竟然都挺不過去。
為什麼!!!這樣都挺不過去?!!!
看著他越來越痛苦的樣子,忽然就想幹脆把管子拔了,就這麼了結了算了。再開一次,希望也不大,即使成功了,也是落個高癱。他這樣的人怎麼受得了?那真是生不如死。
我想起我在娜姐家受訓時看過的一個片子。一個男的知道自己得了絕症,就和一個病友在醫院連夜酗酒。病友說想去看海,他們就醉後出逃了。先去打劫了銀行,然後拿錢給他媽買了輛豪華房車。在警車的追趕下,幾經周折穿越了邊境,來到了一直嚮往的海邊。冬天的海,很冷。穿著病號服的這傢伙,就坐在海浪翻滾的沙灘上,微笑著死了。
我跟高力強說:可惜啊,你這病,病得不夠漂亮。。。。。。,有種。。。。。。你丫跟我一塊去搶個銀行先啊。。。。。。
我忍不住不可遏止地笑了起來,笑得渾身都抽搐了,手抖得厲害,好象有什麼東西變成了一張彈棉花的繃子,把心全打撥成了油炸臭豆腐,每彈一下,就能揚起一片一片摧枯拉朽的碎棉絮。
我終於恍然大悟。
也許,我這輩子也沒辦法無憂無怖了。
就這麼又恍惚地過了幾個鐘頭。
天際發白的時候,護士進來測體溫。我茫然地瞪著她,過了好半天,才依稀看見她笑了。
恩,藥物起作用了。她說:放心吧,他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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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誰!
剛把飯盒拿去洗了回來,在門口正碰上特護姐姐。聽到裡面一聲喊,就衝我一笑:得,喊上了,又來勁了,快去吧。
我尷尬地撓撓頭,推門進去。
現在人人都熟悉了高力強的表達方式,大家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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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這小子糾正過一百遍了,丫還照喊不誤。熟張就是那誰,生張就是那誰誰誰。
自從那晚以後,他是神速恢復,態勢良好。大夫私下裡都發愁了,老合計著是不是太快了。我和陳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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