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挽救(第2/5 頁)
對面色不改的魯格曼生出了一種難言的忌憚——
同是喝了一晚酒,魯格曼毫無醉態,氣色矍鑠得彷彿喝的是功能飲料。莫非他鍛鍊過靈能,身體素質近似坎沙?
一到拖拉機廠坐落的鎮裡,建築與街面是肉眼可見的黑。這還得益於那高聳的煙囪今日停工,若是由它噴吐煙霧,埃爾羅和塔都斯怕是要戴著防毒面罩才能下車散步。
想弄清楚工廠是出了什麼狀況,兩位高中學歷的老朋友只有追隨魯格曼的腳步,一探究竟。工廠的保密措施並不好,門衛在玩電腦,隨便問了兩句就開閘放行,各種車輛部件也是遍地堆積,倉庫的門都沒關,內裡的半成品拖拉機與坦克底盤清晰可見。
“吝嗇到遮不起防塵布啊。”
塔都斯這般嘲弄。
他們剛走進工人聚會的操場,一名眼鏡厚過酒瓶底的精瘦文員便迎上來,如抓中救命稻草般握緊魯格曼的手,硬是拉著他走上高臺,把話筒與演講稿交給他。
看著面色不善的工人,塔都斯和埃爾羅識趣地與文員保持距離。他們明白,這位恨不能把手帕黏在額頭上的拖拉機廠領導,是在等魯格曼救場呢!
魯格曼瞥了演講稿一眼,僵硬又鬱悶地念起開場白:
“謹代表市政廳,為投資人達西歐先生接風,同時為勤勞吃苦的工人們奉上祝賀…”
臺下,十幾位面板棕黑的工人站了起來,齊刷刷地嚷道:
“甭唸了甭唸了!你就說上個月的獎金啥時候抵成威爾發吧!”
魯格曼不作理會,仍木訥地演講:
“感謝廣大工人弘揚奮鬥精神,使我們的工廠產能節節高升,生產質量有了質的飛躍…”
“甭放屁了!我要是你的文化課老師,我他媽用鐵鉤穿了你的嘴,吊起來拔舌頭!”
“…生產環境仍存在客觀困難,我廠的工人應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改造環境,為麥格達的大局著想,多提倡奉獻精神…”
臺下的所有工人都聽笑了,合唱出一句譏諷的歌謠:
“我為麥格達奉獻,誰又為我奉獻啊?”
“…我們同處變革的時代,都是三生有幸…”
工廠領導聽得滿頭大汗,埃爾羅則昏昏欲睡,塔都斯更是獨自跑開,找地方小解。而坐得最靠前的一位工人則拽掉汗衫,露出面板上的燙傷劃傷,以及嵌在傷疤裡的鐵屑,不甚和善地提問道:
“這幸事全分配給你好不好啊?”
“工人們,謹記!你我都是奶牛,必要擠出哺育麥格達的母乳…”唸到這一句,魯格曼總算把演講稿扔了,開始臨場發揮,以求平息工人們的怒火,“好了,諸位,透過這篇講稿,我深刻地認識到了你們廠的負責人是位不學無術的草包。他不會再有機會剋扣你們的工資了,我保證。”
魯格曼剛說完,那位文員便成了脫韁的野馬,幾乎是手腳並用地逃離了領導的崗位。可工人們早已麻木了這種靠換領導來拖欠工資的伎倆,不依不饒,非要魯格曼在今天結清上月的獎金,否則撂挑子不幹,叫倉庫裡的鐵王八全淪為破爛。
魯格曼清清嗓子,手向後一託,說道:
“親愛的工人朋友,稍安勿躁,我肯定為你們帶來了償付獎金的有效方案。有請達西歐先生——達西歐先生?
罷了,沒有達西歐先生,獎金照樣要發;沒有生產線的工人,工廠照樣要開啊!
請勿多慮,我不是在用‘這活有的是人幹’這種話來威脅各位朋友。大家很清楚,合格的工人沒那麼好招募,遑論保護措施不當、工作環境惡劣的拖拉機廠了,我想,要不是承諾的薪水豐厚,大家寧可跑回鄉里耕地養牛,至少不愁口糧,還不需要擔心肢體殘疾與生命危險,是吧?
而大家想以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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