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戰罷(第2/4 頁)
惕中後退、退出破房,終落至無人的街。
此時,竹才發現屋裡快暈掉的一家人。他走過去蹲下,瞅見縮在大人懷裡的男孩,撥開發灰的黑髮後捏腫深黃的面板:“博薩人?長得挺像我們,可惜太沒用,太廢物。若你們能多撐幾年,事情怎會弄成今天這樣?”
想到他們攔不住特羅倫人的無能,竹突然間很怒,很想殺,血管都凸出面板、快要漲爆。可看著把孩子更緊護的大人,竹按住怒火壓,回身踏至半空,俯瞰畏戰不前的聖痕:“沒用的傢伙,哪怕你只是頭髮瘋的蠢狗,好歹也殺過我,幫我覺醒了本源,我就給你最後的機會,等你先動手。若你沒能一擊把我毀滅,就該我宰了你,送你去見那天武…不,你的帝皇了。”
還是不懂朝晟的語言,可聖痕聽得明白那輕蔑與玩味,並猜出他表達的意思,更曉得哪怕自己已二度突破,以祈信之力揮斬的銳利仍無法真正抹除他的存在:唯一的方法是竭力搏命,凝聚所有祈信之力,試圖去到第三次突破的境界。哪怕做不到,也要迫發目前的極限作出自己亦不知威力的攻擊。
竹打著哈欠等聖痕積蓄力量,期待他最後一擊能帶來意外的驚喜。
聖痕不會辜負他的期望,正緊握帝刃,調動所有的祈信之力,集中、集中、集中至劍刃的咫尺鋒芒。但集中就夠嗎?集中的力量就能幹掉可惡的敵人嗎?不,不夠,絕對不夠。還需要爆發,剎那間的爆發,吞噬所有的爆發。
來吧,爆發吧,爆發吧…回憶吧。回憶過往,回憶迄今的經歷,回憶這一生的榮辱與成敗。呵…侮辱與失敗?永遠與這可怕的傢伙掛鉤。自己分明是最強的聖恩者,最善戰、最精於指揮的帝國元帥,曾速敗博薩、攻入朝晟、打通秘苓堡壘、直達瑟蘭的心臟晨曦、取回帝皇之血…自己本該有無瑕的輝煌,本該是純粹的勝利者,而這朝晟人卻改變一切,令自己與帝國墮入毀滅的深淵。
今次的戰更讓自己給他戲耍,飽嘗興奮、滿心得意、懷揣希望,卻又陷入落寞、歷經恐懼、只餘絕望。如此多變的感情、如此相反的感情,怎能不該幫助自己、幫助自己這帝皇利刃、這最強的聖痕作出最後的拼搏?
將希望壓迫至絕望、將興奮壓迫至恐懼、將得意壓迫至落寞,再將這一切逆轉,由絕望釋放希望、由恐懼釋放興奮、由落寞釋放得意,更把它們縮聚在一處,猛壓進心底。如此,聖痕堅信自己便能把最強最多的力量藉由空前澎湃的情感突破想象的極限!
當帝刃揮斬而出,聖痕狂喜歡呼,因為這是真正能吞噬一切的鋒利,真正斬斷一切的鋒利!任它是物質、空間還是意識,統統都給斬斷!斬至從世界抹除的斷!
“哇哇哇哇哇…好、好強啊。”說著,竹面帶懼色,想退步又不能。
這是聖痕的祈信之力在瞬間噴湧造成的突破。倘若以水流比喻對祈信之力的運用,未得突破之時頂多算水流,第一次突破後已成水柱,第二次突破時已成水線,而今他最後一擊已是細如髮絲、快如閃電、利不可當、足可斬破萬物的水刀!
迫出這一劍,聖痕的頭接連爆裂又復原。耗盡祈信之力的全力一擊給使用者帶來難以壓制的頭痛,是連顱骨都選擇靠破裂緩解的痛。
“啊?好、好傢伙,他、他能這麼強的嗎?不可能,這不可能呀!”驚呼閃避的竹卻難以動作,只得任由無形的攻擊宰割。
“呼…呼,帝皇,大元帥…我做到了,我聖痕做到了!我直面不能殺敗的敵人,我突破不可能的極限!”聖痕吃痛跪倒,把頭捏得爆炸,笑容爬滿血和腦漿,“我做到了!我領悟帝刃的力量,我獲賜帝皇的威嚴!我三度突破祈信之力,我是最強的聖恩者!我是最忠誠的帝國戰士呀!”
聖痕的攻擊肉眼不能察覺,只能用敏銳的感覺捕捉,而感覺就告訴竹這是非常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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