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探求(第1/4 頁)
自北境的騷亂平息,博薩與瑟蘭也適時減輕對佔領區的壓榨,整個帝國趨於穩定。前行之地則惡名遠揚,所有特羅倫人都知道班布先生是隻很樂意到處亂咬的瘋狗頭子。於是生活重壓的怒和對暴力的恐懼生出微妙的平衡,穩住鬥爭的天平。而古怪的傳聞更在特羅倫人間擴散…
一些人覺得朝晟的班布先生是帝皇派來警示他們的使者。帝國的潰敗讓原本崇信奇羅卡姆的民眾懷疑那清除異種的聖戰是否真符合聖堂教典的釋意。在各國的推動下,聖堂的聖職者或自願或被迫,開始戳破奇羅卡姆極端言論的漏洞,慢慢打破支持者的信心。連一些忠於奇羅卡姆的聖恩者都放棄頑抗,乖乖投降了。
不再支援奇羅卡姆的人把曾經的崇拜變為怨恨,詛咒他的愚蠢,憎恨他挑釁全世界的無知,順帶把他的理論踢進垃圾桶,視為放屁的廢話,跟著去找新的目標寄託信仰。多數人獲得新任沐光者的寬恕,繼續參拜聖堂。可有人把眼光轉向班布先生,聲稱他是帝皇遣來糾正特羅倫人錯誤的使者。竟然還有學者引經據典,從古籍擷取內容編為新教典,並自稱聖罰教派去廣招信徒。只一年,他們的人數已佔帝國信徒的三成還多。
瑟蘭和博薩始料未及。但他們畢竟打著班布的名號,而且穩定各地治安,就懶得管且不敢管,只能靜觀事態的發展。
“弱智。他們是智力缺陷?”聽完茉亞的報告,竹咬斷無肉的牛骨,嚼得細碎,把髓連著渣吞下肚。
他曉得這些日子來前行之地的人多了不少:這些人各個渴望加入自己的隊伍,素質絕非先前那批烏合之眾能比。所以那新教派該是極好的,起碼能幫自己替換那些沒膽的傢伙。
竹的閒暇是手下士兵的忙碌。阿爾他們要對報名者進行考察。對尚武的特羅倫人來說,身體素質沒有問題,思想觀念是個笑話,對靈能的測驗才真正苛刻。艱難的負重、力量、反應測試唯有精通靈能者方可透過。
來到演練場的阿爾拍震滿載彈藥的護甲,從這重逾三百公斤的鋼塊裡摳出聖巖,確信那些應徵者沒多大可能套著它來段小跑,不知覺繞起垂過耳前的髮絲,怎也展不開眉:倒黴啊,大家都去給歸鄉探親的人送行了,偏自己抽中籤…
“啊,來人了?”
阿爾拿好紙筆,看著這些踴躍報名的特羅倫人,面露驚訝:因為他們的眼裡沒有敵意,明明在兩年前,他們還對自己這樣非人類的生命極度仇視。或許自己該聽聽朋友的,重新審視所謂的統領、狂妄自大的班布先生吧。
“下一個。”
時間過得很快,阿爾記不清是第幾次揮筆打勾,忍著昏睡的倦意翻看劃滿叉的名單,曉得大半報名者不合格:這糟糕的標準是誰制定的?那位名叫茉亞的女性嗎?只在電梯口遠望過她,是位有漂亮灰髮的女兵。她的名字不像精靈,是特羅倫人?但特羅倫人是棕色的啊…奇怪,嗯,什麼味道,挺——
回首的阿爾見站在身後的灰髮女士微彎著腰看桌上的名冊,未套外衣的她正在灰白軍衫上綁灰藍的披肩,聳立的胸部和女性木精靈完全不同,運動中的白皙手臂更凸擰出肌肉線條,更有滲出湛藍光的凹陷紋路。
阿爾看得出那並非紋身,倒是像…蛇鱗:是蜿蜒的傷痕?仔細看看,反而有種…詭異的美。
“透過的人很少?”她問。
“啊…是的。”怔了怔,阿爾回答。
“降低標準吧。下一位,請上前。你叫法普頓?特羅倫式的名,卻沒寫下姓氏,”唸完名字,茉亞看向軟著腿卻挺高胸膛的少年,“孩子,為何來這裡?”
“最近撿不到垃圾,我想試試靠別的法子掙錢。”看清她手臂上的藍痕,法普頓忍著抖腿的衝動,學那些士兵的樣子並腿挺立。
“艱難的生活。我能理解,”茉亞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