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或許(第2/5 頁)
腿部偏大稍許。
莫說維奧威夫,連亞德瓦爾也沒吃過這麼稀罕的東西。他倆一人割一條雀腿,咬穿脆皮,嚼起酥軟的海雀肉,直呼海雀風味獨到,與依賴醃料的鵝鴨不同,倒類似鴿肉,回味無窮。
他們吃的爽快,看客們卻議論紛紛。某些灰都學院來的學生控訴捕獵海雀這種野生動物為食是不道德的行為。亞德瓦爾表示無所謂,反正瑟蘭的野生資源豐富,她兒時常去晨曦周邊的森林打獵,要是獵殺野生動物有損道德,那她的道德水平應該是低到無以復減了。
大叔拆掉臉上的紗布,向牢騷滿腹的學生們展示了前些天受的傷,說:
“孩子們,指責別人前,先反省自己吧!有空非議海雀,先攔攔格威蘭的漁船,別讓它們把海里的魚兒撈絕種了!”
此話一出,學生們羞愧難當,不再議論他們吃海雀的事了。維奧威夫不懂內情,得虧亞德瓦爾解釋一番,他才明白因格威蘭人無節制的漁業捕撈,格威蘭海域內的鰉魚、旗魚等大型食用魚類瀕臨滅絕。拿伯度河舉例,進入工業時代之前,伯度河內的水產之多,足以養活沿岸城鎮的千萬居民,如今連魚苗都難得一見,尚存的魚蝦則受汙染,惡臭熏天,達不到食用標準。因此,灰都雖坐擁伯度河最富饒的地段,且距海不遠,卻是吃不到新鮮的水產海鮮,若是饞嘴,多是從西部的科茲爾行省採買,吃溫亞德人撈的二手魚。
正因如此,拿漁業的事撓灰都人的心窩,適宜得過分了。
而維奧威夫吃了一條雀腿雀翅,又思念起高談政事的快樂,把遠去的話題硬扯了個迴旋:
“總不成格威蘭人真愛蒙著眼睛捕麻雀吧?”
大叔撕了張創口貼蓋住未愈的傷口,用歌劇般的腔調念唱:
“比共治區強!陸軍的傻瓜蛋把苦難幸福化,把幸福苦難化,才是真把人當傻子!”
“世所罕見的傻瓜!”亞德瓦爾的酒量不佳,兩瓶下肚便醉醺醺了,“維奧威夫,少論政啦!論來論去,能改變現狀嗎?認真背記文獻,完成學院指標,畢業證、學業證手到擒來…嘿,乾杯!”
幹個屁,酒杯尚沒舉高,她便醉倒了,鼾聲比維奧威夫的大學舍友還響亮。
看她醉態如此奔放,大叔唏噓且憨笑:
“這姑娘真英俊,要是個男孩就好了,遺憾啊!”
不知何故,一種危機感刺入了維奧威夫的神經:
“嗯?你不是喜好格威蘭人的傳統——”
“哲人說過,忘記感情的最佳辦法,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感情;而擺脫女人的唯一策略,就是把狩獵物件轉為男人嘛,”看到維奧威夫挪動座位,且下意識收緊屁股,大叔笑得淚眼如花,“別了!朋友,你真信網路段子啊?好同性的格威蘭人是極少數,我正常著呢!且說你的學業吧,聽她說,你來科考中心後,幾乎快住在那間檔案室了,究竟是在鑽研哪些奧妙?”
“說了也沒用啊!”
“興許我能幫忙呢?我比你早來十年呢!要相信前輩的經驗嘛。”
維奧威夫的眼眶溼潤了,不因感動,而因倦怠。他把外套蓋在亞德瓦爾身上,向閱歷豐富的記者先生大倒苦水。他把那些依憑、祈信之力、舊時代的神與帝皇的故事精煉地概括一通,抱怨科考中心的資料過多,且無合理索引,內容更是矛盾重重。光是帝皇征服真神的記載,他就看過七個不同的版本,完全分不清哪一版才是可信的。
“哦,你在學習古代史啊?”大叔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放下手中的餐刀,將剛切下海雀肉晾在餐盤中,“聽我的,研究古代史不如專心近代史,一切古代的傳說都隱藏在近代的謎團裡。”
維奧威夫面露不屑之色:
“聽你這話,是想說古代的懸案都是今人杜撰的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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