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求援(第1/5 頁)
格林小姐的教誨,在少年聽來,更像是勸導——或者說,初聞合乎情理、細想如立雪峰的謊話,把責任推卸一空的…
詭辯。
賽爾是真切的吃力了。他要承認,格林小姐的話術,他應付不來、對付不了,他敢說,就是找準言語裡的漏洞,格林小姐也能繼續辯駁,直到他喪氣地趴倒為止。到時候,格林小姐還可能放低高傲的頭顱,滿懷歉意地說一聲對不起,搞得像是他錯了一樣,弄得他不知如何回覆是好。
少年到底還是年輕了。如今看,班布先生對他的期待,或許是要落空了。但,文德爾小朋友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他還有辦法,還能…尋找外援。
於是,在回到旅店,和格林小姐聊要去哪裡執行任務時,他開啟了網,接通了最理智、最有辦法的朋友,在大學讀書的艾斯特·蒂利科特。他敢拍著胸脯打包票,理性的艾姐姐定然能想出幫忙解圍的好辦法。
清冷的聲音,打破了腦海裡的沉靜:“小武,好久沒找我談心了。”
少年的回覆不是語音,而是一格格急切的文字:“艾姐姐,抱歉佔用你的午休時間…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得到許可後,他稍稍概括了少女的情況,還說班布先生安排了一個相當嚴峻的考驗,那就是幫這麻煩的新朋友認識到錯誤,別再誤解那些情感,別再做那些過分的傷害,別再偷偷用祈信之力影響他人,然後誠心地改過,迎來璀璨的新生。
可艾斯特的回答,讓他更頭痛了:“不行,取向是天生的,你,矯正不來。”
賽爾趕忙解釋了半天,好讓金精靈明白這個問題不是重點。艾斯特沉默了好久,再回話,聲音已有些尷尬的沙啞。
按艾斯特的說法,這位新朋友的情況大體上可以分為兩類。一,是知錯不改,明知故犯,對他人的痛苦視若無睹,那麼,他可能是天生的冷漠,或者是後天養成的壞。假如是前一種,艾斯特不相信少年有將之解決的本領;而若是後一種,那就問明他的心結,幫他走出過去的陰霾。
但是,艾斯特不建議少年去學習那些複雜的心理知識,反是勸他帶那人去醫院看看大夫,做好心理治療。
二,他要是打心裡覺得自己並沒有錯,那麼,賽爾就應該乾脆地放棄了。艾斯特說,這類人的世界觀、價值觀與人生觀是扭曲的、是定型的,若不經歷些顫動心扉的震撼,是很難有一個改變的契機。
總而言之,金精靈的意見是相當明確的——別親自煩擾那陌生的新朋友,有事情,就去找專業的醫生。一個人冥思苦想,是於事無補的,僅僅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絕不會產生任何裨益。
可賽爾的回答,是猶豫後的果決:“艾姐姐,我…我還是想試一試。老師講過,面對未知的困難,總要有挑戰的勇氣,不是嗎?”
他說的老師,當然是帶了五年梁文課的普萊沙——那個因為他的出現,放緩了與他的養母結婚的計劃,甚至拋下了更好的工作,來麗城教書的木精靈。
自從聽伊雯姐姐說過普老師和母親的故事後,賽爾一直有些愧疚,以至於在隨班布先生離開林海時,想著的第一件事,是怎麼催促母親和老師結婚,免得耽誤了木精靈一生中最寶貴的適婚年齡。
可普老師講過,那些事,要等賽爾回家後再說。因此,他是有些心急的——只要完成班布爺爺的考驗,幫格林小姐戰勝心魔,他就能回家,和老師、媽媽好生商量了。
在告別前,艾斯特忽然問:“小武,你還沒有說過,新朋友是男生,還是女生?”
少年不會隱瞞,一五一十地說,新的朋友是位姐姐。許久,金精靈才回了句:“小武,你還在跟她聊天吧?你,當心被帶壞了。”
無緣無故的批評,把少年說得一臉茫然。等到格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