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事變(第1/5 頁)
事後,在祖先生看來,這出傻娃認父的鬧劇也不賴。起碼,自那之後,他能邊聽賢者的教誨,邊與茉亞說些悄悄話。甚至在給奧蘭德大公解惑時,都不忘調戲夫人,頗有異樣的情趣。
就這樣,異鄉人又在灰都居住了兩年,得空便與老友吃喝玩樂、拉夫人逛街買單,可惜他不善舞蹈,在某次舞會中斗膽獻醜,卻是受了傷,丟人現眼,自此再也不去類似的場合玩耍。否則,祖先生在灰都的生活就是毫無缺憾的愉悅——有錢花、有福享、有樂子耍,還有愛人暖床。
不過,近來的灰都雖是歌舞昇平,南境的事態卻徹底失控。那位用語言攻擊過奧蘭德大公的、領地最廣袤的侯爵高舉反叛的大旗,拉著一幫貴族,公然脫離議會的管控,驅逐議會設定的稅官,把他們綁在馬背上趕入各郡城,叫他們去找那些恬不知恥的牛虻要錢,還說倘若奸商們不肯付賬,就滾去灰都找病死鬼和議會討飯吧。
明擺著的侮辱式挑釁,奧蘭德大公置若罔聞。議會的商人和貴族倒是炸開了窩,傳令南方郡城的軍隊,以最快的速度籌備輜重軍糧,時刻準備征討叛逆。但,哪來的餘糧可囤?南方的草原耕地盡在各貴族的私兵之下,半數交通要道也握在大貴族的手掌心。中立的小貴族們倒是有些儲備,但在這節骨眼朝弱勢方倒戈,未免有點失智。不少郡城的官員都向議會告急,聲稱所儲之糧奶乾貨頂多困守一年,若進軍決戰,三個月都難捱過。
議會的態度卻是強硬,命令他們率軍出擊。想來也對,議會的多數議員都是北方的富商和貴族,怎麼可能顧及南方人的情勢?迫於無奈,也出於忠誠,少數郡城的軍隊選擇去貴族的領地搶糧趕羊,卻引來兇悍的私兵,討一頓窮追猛打,丟城失地。有了血的教訓,其餘的郡城守備哪敢犯險,唯有老實加固城防,等待議會的援軍罷了。
這就是明亮的燭光下,奧蘭德大公與祖先生所分享的情報。
“議會忙著整軍,讓士兵熟悉新式的火槍和大炮的用法,”大公喝了口熱奶茶,慘白的臉捂出稍許紅溫,“據他們說,如果足夠精準,一顆炮彈就能奪走聖恩者的性命。”
“可惜不能,那玩意我去看過,準頭太差,也就炸炸城牆,”見大公的杯具空蕩,祖先生拉響鈴,喚管家來添杯新茶,“尊敬的大公,黑水的夥計們,您打算如何調動?”
“銳利的尖刀,該刺在心臟上,”大公笑得太歡,以至於咳了兩聲,“抱歉,失態了。”
奧蘭德大公的意思,自然是令黑水的聖恩者結群行動,在恰當的時機潛入反叛者的領地,給他們的牛羊和糧倉添點驚喜。有奇蹟護身、有聖恩者效勞的貴族自然不怕聖恩者的暗殺,但,他們可沒奢侈到能用聖巖與聖恩者守護家財啊。這柄尖刀,就是對準心窩的催命符,會在最合適的時機,要了他們的老命。
而說到其他的事項,祖先生是連連告饒。在行兵打仗上,他自認是門外漢,哪敢在大公面前賣弄,至多提些獨到的見解,譬如避免拉民兵來充數。依祖先生的經驗,這些只想著活命的人提供不了任何戰力,若順風,他們只顧打砸搶殺,創造更多流民;若逆風,他們會一轟而散,攪亂陣腳。而對付看似雄壯,實則以精銳戰士裹挾大量農僕流氓的貴族私兵,祖先生則大膽推測,說他們頂多打打防守反擊,根本沒有攻城掠地的本事,面對飽受訓練的衛兵和加固工事的郡城,即使有人數優勢也是徒勞,不過空耗糧食、碰一頭血罷了。
“很好,看來,南方的郡城能拖延更多的時間,”他的論斷,大公非常滿意。那對墨綠的眼睛都快笑開了花,“這對我們而言,非常有利,不是嗎,祖先生?”
“當然,尊敬的大公。”
這些年,奧蘭德大公已將這位異鄉的智囊視作知己,無話不談。所以,當南方的事告一段落,大公就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