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問候(第1/4 頁)
“發源北部山麓的阿聶河是博薩公國的動脈,落於阿聶河中游的首都涅汶則是它澎湃的心。”
網裡的講解很動聽,可當竹立上連結白石城的橋俯瞰河流,一些隨青水漂的浮屍卻張大嘴告訴他安靜的涅汶早落入特羅倫人手裡。
藏入陰影的竹窺視巷外鋪滿白鵝卵石的街,見博薩人很少、特羅倫的兵很多,聽得他們沉重的踏步,嗅到他們踩起的灰,明白藏在鋼甲下的憂心。
最終竹看著網對那些憂心交談的翻譯,從識得含義的文字裡中找出份熟悉…很陌生的熟悉。
“我們能擊潰該死的神盾軍嗎?”年輕計程車兵掀起厚厚面甲,揩去鼻尖的汗珠。
那未摘面甲計程車兵撥著快慢機,聲音老一些:“我怎會知道?像這種事情,只有等一方的人死絕,另一方的倖存者才有資格幫你論斷。”
“不能同朝晟人講和嗎?”
“有趣的想法。我建議你寫封電報送至聖都,勸大元帥放過朝晟人,終止聖戰。”
“我不懂啊。我記得早年大元帥講過,聖戰只是清除異種。可為什麼,我們會同時和格威蘭、博薩甚至朝晟交戰?”
“為什麼?因為它們曾是帝國的領土!格威蘭的王室不遵帝國調令,幫著瑟蘭的長耳對付我們!博薩人更小丑,背靠朝晟向我們挑釁。哼,朝晟?朝晟人最可惡,他們弒殺忠於帝國的王,毀掉封國‘梁’,公然獨立,最該殺。你若不滿,便寫信至聖都,勸大元帥暫緩聖戰,與他們講和吧。”
“帝皇在上,我可沒那膽量。據說自聖靈元帥吃敗仗後,大元帥終日待在聖環殿,三年未見任何人。會否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新人,閉上你的臭嘴。有帝皇護佑的大元帥會永遠健康——他媽的豬玀!你偷聽什麼?滾開!”暴躁的老兵抖身撞飛靠近的少年,頭也不回,“博薩豬,只會添亂。”
待踏動路面的震感遠去,少年才擰眉爬起:“混賬的東西,祝你們全讓朝昇人綁去犁地…痛死啦。”
“別吵了,孩子。那些混蛋的耳朵可靈了,隔再遠都能聽見你的聲音!”有位白頭髮的老人提醒抱怨的少年,“三年前,我隔壁的年輕人就是喝幾口酒叫嚷,才被他們抓去聖都的!”
“哼,等朝昇人打過來,我再看他們的笑話…哈哈哈,每想起他們的聖靈元帥幾乎給朝昇的前行者們活捉,我都忍不住要笑幾聲。”
“夠了,夠了。少說幾句,當帝皇睜開公正的眼,作惡多端的特羅倫人會得到應有的懲罰。回去吧,孩子,回家去吧。”
“老人家,我才不信帝皇。祂若如你們稱頌的慈愛,怎會放任那老鬼侵犯我們?又怎會不命聖恩者們去阻止那老鬼的可怕行徑?”
“唉,帝皇的眼還未睜開,祂的聖恩者遭受異端的矇蔽。當祂的憐憫迴歸,我們——”
未等老人說完,少年已擺手,不願再聽帝皇信徒的勸告:“再多聖恩者也沒用!只有學朝晟把帝皇拋棄,才能覺醒足夠的前行者打敗特羅倫!否則,就要同我們的大公一起夾著尾巴找瑟蘭的長耳們避難!”
原本思考帝皇和天武之聯絡的竹無聲咧嘴,以此讚賞不把特羅倫人放在眼裡的大膽少年。可正躲避老人追趕的少年並不知道,其實有士兵能聽懂博薩的語言:
“無知的小鬼,再多的聖恩者與前行者也無法對抗鋼鐵與靈能庇佑的大軍。可笑的博薩人,竟把帝皇時代的傳說當真。”
“莫忘記,大元帥可很看重聖恩者。將官的軍銜只有聖恩者能榮膺。像我們這種普通人,哪怕擁有的靈能再強,混到死也只是尉官,連校官的屁股都夠不著。”
“帝皇恩賜的靈能啊,本該是幫助我們統合世界的動力,但為什麼異種和不尊帝皇者也能掌握靈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