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危機(第4/5 頁)
逍遙法外的兇徒受到應有的懲罰。
在木精靈說明來意後,笑臉相迎的女老闆霎時陰沉了眼,那冷冰冰的排斥扎得他心慌:“我們這裡不歡迎亂撞的蒼蠅,請出去。”
情急之下,他靈機一動,編出善意的謊言,說動了已經準備驅趕自己的女老闆:“我是瑟蘭的記者,瑟蘭的記者,不在格威蘭的報社工作,希望您能給予我信任,我…”
“瑟蘭的記者?”女老闆放低舉起的手,撇過頭,示意靠過來的兩位侍者回去招待客人,修剪齊整的指甲敲在按鍵上,砸得計算器叮咚亂響。大約有一分鐘,她走出前臺,踏上樓梯口,回過頭催促,“跟我來。”
進入一間空餘的廂房,女老闆反鎖門,點了根香菸,問:“抽嗎?”
“不,謝謝,我習慣抽水煙。”
“看來,你真是從瑟蘭來的,”女老闆鬆了口氣,碾滅了剛冒火的菸捲,敞開窗透氣,在黃昏的輝光中捂住臉,“抱歉,格威蘭的記者都是吃乾飯的混球,我實在不能…”
“嗯,沒事,我理解…”
“不,你不理解…我的孩子啊,信仰帝皇的兒子,多熱血的少年…竟然在古老的灰都、帝皇建設的城市裡,被無恥的?罪者…”不止哽咽,女人是在掩面而泣,聽得木精靈揪緊了心,“我真是…我不該聽信他們的鬼話,說什麼格威蘭的發展好,比聖城寬鬆自由,帶孩子跑來受罪…帝皇在上,我不該質疑祂的嚴苛,不該質疑祂的使者…”
事情要從十多年前說起。那會兒,聖城的法令嚴峻到可怖,是聞名大地的酷刑之所。喪夫的女人看多了格威蘭的節目,又聽到格威蘭打拼的親戚吹風,辦好手續,帶著還在學步的兒子乘上背井離鄉的航班,到灰都做自己的生意。
灰都和聖城,是大不相同的輕鬆。人們的行為舉止,無不透露著沒有壓抑的自在之情。有了錢,和同鄉抱團,和監管餐飲的官員搞好關係,生意就好做;有了生意,有了更多的錢,搭上更多的線,孩子的學也好上。在聖城明令禁止的醜行,是灰都習以為常的規矩,人們稱之為潛規則的工具。
女人簡直覺得,移居灰都是此生最正確的決定,直到噩夢降臨。
她的兒子,受了最慘烈的折磨。光是診斷結果就寫了兩大頁,雖無致命致殘之傷,但刻入精神的恐懼和恥辱,是比身體殘缺更痛苦的傷痕。每天,她的兒子都要洗三次澡,拼命洗、拼命擦,對著受過侮辱的部位拼命搓洗,搓破皮、搓出血也不罷手。警察呢?說是證據不足,還在查辦;黑水的探員呢?說是案情有了眉目,又遲遲不出結果。現在,她沒了指望,只求瑟蘭來的記者將事情登上異國的新聞,能借外部的壓力,讓王庭把犯人儘快法辦,為兒子討回公道。
在以帝皇之名安慰對方後,雅星迪得到了今次談話的錄音,和受害者的病歷影印件,捂著發痛的良心,驅車行駛在回家的路。
“首先,我很抱歉聽聞無辜者的不幸,”走進家,撥通老曼德的電話,滄桑的嘆息迴響在空蕩的房裡,“其次,請你相信,無論他的後臺有多堅挺,我都會拼盡全力,將他的罪行披露至陽光普照的每一寸土地。”
“謝謝您。”
“我何時來取這些證據?”
“今晚…不,明天吧,”雅星迪看了眼鬧鐘,才發現如今已是凌晨。他走到視窗,拉開窗簾,見天空灰暗到不見星星,只有一輪殘月的寂寞之影,“太晚了,請好好休息。我明早八點上班,在這之前趕來我家,可行嗎?”
“可行。”
通話結束,木精靈褪去外袍,躺倒在床。他深吸幾口氣,把慌張、憤怒和驚懼吐入了空氣裡,喝了杯放涼的冷茶,沉沉睡去。
鬧鈴響了,他睡眼朦朧,想揉揉發酸的眼眶,卻感到手腕被什麼東西束縛。他試著起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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