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轉機(第3/5 頁)
,赫然是梁人的黑髮長袍,不是大梁的都城永安,還會是哪?既落在永安城的大門外,茉亞立刻鬆開卡特萊,退開些距離,解釋來龍去脈:“走吧。停留太久,焱王會覺察我們的行蹤,到那時,我們都難逃一死。”
沒有猶豫,卡特萊追著茉亞,朝與城門相反的方向狂奔。他還有很多問題等這可惡的女人解答,可不能倒黴地死在當年隨使團出行的起始點,抱著滿腹疑慮去給不知在哪巡視的焱王焚為飛灰。
“祖遇到了麻煩,賢者要奪走他的身軀,他必須反擊,”行路時,茉亞不緊不慢地開口,眸裡是遮不住的擔憂,“考慮到我們的安危,他出此下策,讓我先帶著你出逃。”
“是嗎?看來,我還得感謝他,沒有再次把我出賣;感謝你,設了套請我鑽,”卡特萊躍向一株大樹,猛蹬樹幹,踹得綠葉漫天,“他若逃不出,老子何不認了命留在灰都?到哪不是幹活吃飯,回他孃的梁國作甚?辛苦五年,重頭再來?操他娘!”
見他停步,茉亞踩起陣陣飛灰,停在泥路邊,用格威蘭語回答:“他會的,他會的。”
這時候,祖先生已入賢者的居所,不再行禮致敬。似乎在他的眼裡,老邁的賢者是一幅畫、一尊雕像,是時候歸於歷史,成為過去的紀念了。
“很好,”他的態度,令賢者欣慰,“來吧,承接我的本源,帶著我的意志與理想,活下去,尋找新的學徒,尋找新的繼承者,守護薩侖的一切,直至力有不逮吧。”
祖先生閉上眼:“是的,我明白。”
賢者掀開衣袍,摘去掛在脖子上的黑盒,取出那枚集浩瀚星芒於方寸之間的晶石,以特羅倫語誦唸它的真名:“原初之巖,請汲取我的本源,將我的從前化為養分,滋生新的未來…”
“來吧,”接過流竄金芒的黑晶石後,祖先生以梁語沉吟道,“初誕天晶。”
千分之一秒內,賢者的瞳孔驟縮,放開原初之巖的手更朝前抓去。在他眼中,祖已獲得他的記憶與知識,理應成為新的他,豈能憑曾經的母語喚醒原初之巖?除非…
“賤皮癩狗,”億萬金芒將祖環繞,震飛試圖取回原初之巖的賢者,更把數十座雕像波盪為粉末,“我可無心陪你扯皮!死吧!”
做事就要做絕。祖毫不留情,令天晶的力量去毀滅賢者,免得他再生事端。可七紙光頁飄出賢者的身軀,竟把原初之巖的光芒悉數抵消:“孩子,莫要被它蠱惑,還回原初之巖,為時不晚。”
“為時未晚?貪生怕死的老狗,我已清楚它的秘密,掌握融匯它的訣竅…”拒絕賢者饋贈的知識後,祖雖不知這七張發光的書頁是何物,卻自信其不能壓制天晶的光輝,否則,賢者哪會如此狼狽?但,這鬼魅的書頁確實消磨了天晶的力量,讓賢者足可自保,更使祖在消失前放肆嘲笑,“你也知道該怎樣融匯它,可惜你膽小如鼠,哪怕千載難逢的機會近在眼前,你也不願嘗試…再見了,尊敬的老師。”
天晶在手,大地的風景盡入眼簾。一念之間,祖仲良就尋見妻子與老友,被金芒傳送至他們身旁。
稍後,他收好初誕天晶,躲進林地,躺在茉亞的懷裡,就是頭痛欲裂,也要跟立在樹上望風的老友說笑:“娘疙瘩,要了我老命…牛兄弟,別來無恙。聽我一言,快拔了那鉤鬚髯,免生招搖啊。”
他是嘴上聊天、心裡告急——逃出賢者之手,天晶再不肯主動幫忙,若非握著天晶的本體,能夠強行呼叫那無窮的力量,他相信,天晶很樂意再認新爹,把他除掉。
“我的兒…勿害我,”祖仲良摸向掛在胸前的黑盒,用心音竊笑,“為父如有不妥,定不捨與你長辭,縱是粉身碎骨,也當挾你陪葬,天晶我兒。”
“祖,怎麼?”
“沒事,沒事…”妻子的關懷,讓祖仲良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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