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秘密(第1/4 頁)
心急的維萊並不清楚,他的搭檔滿腦子都是順其自然,等偉大的帝皇使者自洩口風,以此規避全部風險。現在,視安全至上為最高行事準則的德瓦喝了幾瓶酒,點了條烤魚,還抽出根細刺剔牙,視線咬住那位送走了貴客的女侍者,再不曾挪開盯住纖腰翹臀的目光,以至於搖頭晃腦,悵惘慨嘆,頗有些懷念的意味含在其中:
“維萊,十多年前,我頭腦發熱,報名加入陸軍。我告訴你,軍隊的風氣可不比黑水,髒得像泡爛在臭水溝裡的老鼠屎。那幫老兵是一肚子壞水,讓新兵負責打水盛飯的能算是有良心的,不少混蛋都酷愛變態的體罰,就是那種在旁邊盯著,逼你一口氣做上百個俯臥撐、倒立一兩個小時…動作不標準,馬上蹬你兩腳,還美其名曰鍛鍊肌肉,免得你上了戰場後跑不動腿,丟了小命。”
明白他是懶得費神拿主意,維萊只是點點頭,繼續在手機裡跟管賬的同事聊天,騙對方報銷這頓飯的花費,至於回覆搭檔的語氣,則是敷衍至極:“嗯,軍隊的陋習我略有耳聞。格拉戈先生,相信那是一段難忘的記憶。”
“呦,看來格威蘭軍人已經是臭名遠揚啦,”不必忙著盯梢,維萊乾脆放開嗓門,喚服務員再拿些酒來,喝得越發興起,嘴皮子一張一合,快得像在打架,“至於更惡俗的,那可有的講了。譬如,巡視的長官就有句髒話,是說扒開這幫人的褲子,一半長著痔瘡,一半憋不住屎,是他媽的糞坑配攪屎棍——絕佳。有群玩嗨的還上過報,我賭你聽過——十幾個老流氓抓了個新兵蛋子,把槍管塞進人的屁股,還插著彈匣不拔,手賤按了下扳機…後面的事,就登上報紙頭條啦,丟人現眼哇。”
“嗯,格拉戈先生,說句實話,你不是跟他們胡搞過吧?”
“呼?哪可能啊。帝皇佑我貞潔…嘿嘿,要說我運氣不算差,只跟幾個愛揍人的傢伙分到了一塊住。萬幸我精通靈能,打起架又發狠,不講輕重,唬得他們都怕了我…誰想到,剛過了一年,那幫蠢豬就使壞,攛掇其他連隊的來捅老子屁股,嚇得老子覺醒了祈信之力,燒爛幾個攪屎棍的命根,成為能坐在辦公室裡胡吃海喝的聖恩者,哈哈。”
聽著這些不過腦的葷話,看著逐漸堆滿桌面的空酒瓶,維萊猜這位酒量差勁的聖恩者是離醉不遠了,便搖搖頭,也嚐了幾口害人神志不清的酒精,嘬著嘴感嘆:“我該祝賀一句因禍得福嗎?”
“老弟,這麼說太恭維我了,應該是——走了狗屎運,哈哈哈…”笑著笑著,德瓦忽然起身招手,拿維萊聽不懂的語言喊住那位路過的女服務員,“小姐、姑娘、幫幫忙、幫幫忙啦。”
“先生,您懂中洲語?”先前招待過老人一行的女孩急忙迎來,微鞠一躬,“有什麼是我能為您效勞的?”
“喏,你看…這些酒瓶,太多,太多啦…”說著,維萊癱坐到椅子上,笑出了討人厭的痞氣,“好姑娘、漂亮姑娘…幫我、咱們,收拾收拾…收拾收拾吧。”
見女侍者滿臉的尷尬和無奈,維萊拍了拍德瓦的肩,打起圓場:“抱歉,這位女士,你們店裡的啤酒有相當誘人的麥香,我的朋友沒忍住,喝了太多,還望諒解。”
“沒什麼,這位先生,感謝您對本店的肯定,”服務員搬來紙箱,將空空的鐵罐和玻璃瓶拾入裡面,噴得叮噹響,完全不在意客人那色眯眯的目光,隨便他瞥過纖細的腰、瞅向豐滿的臀,當那打趣的口哨是在放屁,“需要加餐還是結賬?又或者,想再來幾瓶?”
維萊捂住眼,不想陪這醉成地痞的同事丟臉:“著實抱歉,稍後我來付款。酒可不敢再拿了,等我們喝完這些…”
可德瓦沒給他面子,而是打直了左胳膊,擺出邀請的手勢,勾到服務員的身前:“嘿,俏皮的姑娘,今天的相見是帝皇安排的命運,留個聯絡方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