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約戰(第1/4 頁)
一種昏沉的晃動感搖醒小桑託德的大腦。他很想動,卻連彎彎手指的氣力都沒有,勉強張開嘴又無法出聲。能感到心在跳,努力把血液泵到肢體每處,可大腦好像與肉體斷去聯絡,不能控制運動。
沒法行動,他只能拿所處的環境轉移注意。狹小,非常狹小。自己幾乎是被強塞進來的,仔細聽,下方有清晰的排氣聲,還有發動機轟隆的噪音,自己應該是給藏進車輛的某個地方,是後備箱?那女人乾的嗎?她果真是聖恩的人?沒把自己交給格威蘭人,她究竟想…
車停了。咔咔的聲音開啟夾層,先前那女人將小桑託德從後備箱拖出,扛著他走了段不遠的路程。陽光照得土地黃亮,讓枯草反射金光,刺得他眯起眼。女人走上半山腰的荒田,踢走爛草,鑽下廢棄的地窖,把他扔上鋪了薄墊的木板床,再給來者行禮,退到一旁。
“嘿,孩子…”
拉線的清響亮了昏暗的燈,幫小桑託德看清發聲者的面孔。他頓時明白女人確實騙了自己,又沒有完全騙自己。
聖恩站在兩位黑袍老人前,搖頭輕笑:“你可叫我好難找呀。”
想說什麼,小桑託德只能抽動嘴皮,還是無力出聲,看聖恩拎了把破椅子,笑著坐下:“想講話?如果你有和我交談的耐心,就眨眨眼吧,身為聖恩者,我會幫你重獲行動的力量。”
見年輕人閉了眼,聖恩張開雙臂,攔住想上前的老人:“別急啊。孩子,我可以告訴你,我抓你就是想看看,你那叛徒父親是否會為了你現身——哦,你的眼神好凶啊,但我說的可有錯嗎?與他會面後,大元帥便無聲息地死了,帝皇的聖物也消失不見,難道你想說,你的父親才不是最該死的叛徒?”
聽這番話,小桑託德的雙眼瞪大,目光不單閃爍兇狠,還多了些疑惑。
聖恩笑得和氣,明白忠誠的年輕人打算開口:“現在你可有討論的興趣?不論爭辯或哭訴,我都樂意聆聽啊。”
眼本是猶豫,緊接著合起、睜開。當聖恩的手觸過來後,小桑託德發現全身都流著汗,那無法控制身體的感覺更隨汗液排空,令他重獲語言的能力:“你胡說什麼?”
嘆口氣,聖恩抽刀割開束縛他的繩索,拉著他坐正,示意兩位想開口老人沉默:“你確實不知情啊。也難怪,恐怕你只知道大元帥逝世,對具體過程並不清楚吧。”
小桑託德揉起痠痛的肩膀,扭頭對身邊的聖恩冷笑:“狡猾的聖恩元帥,省去那些騙我的心機吧。我早聽格威蘭人說過,刺殺大元帥的是聖堂的老狗!而你這禁衛軍的餘孽和他是什麼關係,還需要我多嘴解釋嗎?”
聖恩連忙起身攔著想教訓他的老人們,揹著手轉回來,搖頭嘆氣:“刺殺?呵呵,沐光者確實嘗試過刺殺大元帥,畢竟他們已政見不合很多年了。可惜當他們抵達聖環殿,見到的只有早開始腐爛的屍體。至於帝皇的聖物?哈哈,也跟你那身為謀殺者的父親消失了。”
小桑託德想笑,可這些天聽見的訊息在腦中閃回,讓他發現聖恩可能沒撒謊。父親讓親衛帶自己和妹妹去找格威蘭人的時間,恰好和聖恩的說辭對得上。不,他是在撒謊。他可出自頑固的老派家族,是大元帥和禁衛軍妥協的結果,屁股坐得本來就歪,必然——
“啊,至於你擔憂的禁衛軍?那不成問題,看啊,我身後的兩位老傢伙是純正的禁衛軍殘黨哦?”聖恩指著他們,笑呵呵坐好,“其中一位還是我的叔叔,他們是來幫我取得你父親盜走的聖典的,對吧?”
“魯哈邁,你究竟想幹什麼?”兩位老人走近他,將手搭在他肩上,聲音很不悅,“別再耍弄你那些小心思,快用這小鬼釣出聖靈!”
“你看,他們太著急了,而我真的非常不喜歡這種急躁,”被呼喊名字,聖恩並不惱,還是看著小桑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