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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詔誠點了點頭，過來扶汝簡：&ldo;簡兒我們先回去吧。&rdo;

&ldo;都是你的錯，這一切都是你的錯。&rdo;

或許如果有父親的話，林輕就不會這樣了。汝簡想不明白陪伴自己這麼多天的林輕就這樣突然拋切了世上的一切。

林詔城拗不過汝簡，只好先行離開了。陳一留下來陪汝簡：&ldo;她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是我沒有及時發現，我的失職。&rdo;

很快眼前的一切都被清空，她們坐在已經沒有主人的房子裡，硬地板往上抽著涼氣。

&ldo;這裡有一封信，應該是留給家屬的。&rdo;

負責處理現場的警官讓人把信拍了照，然後把紙張遞給汝簡。

&ldo;我是凌晨四點鐘生的，正好在生的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並且很自私地帶走了我的母親，我們一起承擔著多年前生產所給我們帶來的痛苦。

簡兒，你向來愛哭愛笑，這個時候你應該為我祝福，畢竟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大概活著的人都不能理解我的選擇，你要知道這是我對於自己的命運唯一能作的決定，可能不那麼美好，但是我們一生中能決定和說清楚的事情，本就少之又少。

如果問我還有什麼願望的話，就是希望你可以代表我好好地生活，多看看這個世界。代我向陳醫生問好，她是個很好的人。&rdo;

看完信，汝簡哭得更兇了：&ldo;什麼狗屁理論，就這樣就可以去死了嗎，還叫別人好好活著。&rdo;

陳一沒有汝簡那麼悲痛，心卻像是被刮開了一道口子般，有什麼東西一直往下沉，扶不到邊讓她感覺腦袋裡空乏無比。

時間過去了很久，汝簡終於也止住了哭聲，她站起來拉著陳一：&ldo;我給你看她的房間。&rdo;

陳一之前來過這個房間，現在再進來時卻與之前完全不同。

牆上是滿滿當當的書，汝間抽抽噎噎地說：&ldo;餘阿姨說林輕喜歡看書，我就給她買了好多書，她才看了這一些，那些她都還沒有看完呢。&rdo;

&ldo;窗戶也幫她做得更大了，我給叫人給她做客戶的時候，她答應我不會從窗戶這裡跳下去的。&rdo;

這個加寬加大了的玻璃窗看出去，可以看到遠郊的風景，可以看到四處都有煙花在盛放，沒有人在乎這裡有兩條生命已經停止了運作。

陳一的手機響了起來，寇乖乖在電話裡抱怨著：&ldo;你快到家了嗎？&rdo;

&ldo;出了點事，可能要晚點回家。&rdo;

陳一的聲音有些沙啞，寇乖乖心裡一緊：&ldo;你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

突然被這麼一問，陳一眼淚一下子全湧了上來：&ldo;我一會就回家。&rdo;

&ldo;我不想走，你陪我在這裡住一晚上好不好。&rdo;

聽說她要走，汝簡哀求著陳一，同時對電話裡的寇乖乖說：&ldo;乖乖，讓陳一陪陪我。&rdo;

寇乖乖聽出來汝簡話音裡也全是哭腔，更覺得不安：&ldo;發生什麼事了嗎？&rdo;

陳一吸了吸氣，才悶悶地說：&ldo;林輕和她母親去世了。&rdo;

&ldo;我過來找你們。&rdo;

屋裡陳喻歡已經吃過藥上床睡覺了，陳常東緊持要看跨年晚會還守著電視，寇乖乖把事情大致說了下，便拿著陳常東的鑰匙出門了，臨出門沒忘和陳常東說一聲：&ldo;爸，新年快樂。&rdo;

陳常東點了點頭，叮囑她：&ldo;路上開車小心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