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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了。&rdo;

醫生又看看病例檔案：&ldo;第一次發作到現在差不多一年多，那時候就查出來是晚期了。&rdo;

為什麼父親什麼都沒有說呢？

可是怎麼沒有說呢，那些往時的姿態，突然性格變得溫和……，陳常東平時種種不對勁的片段都浮現在陳一的腦海中。

陳一看著靠在寇乖乖的肩上，任過往的人看著她哭得肝腸寸斷，誰也體會不到她的悔恨與無助。

寇乖乖何嘗不感到無助，她沒有辦法安慰陳一，只能作她發洩和痛哭。

手術後的陳常東被安排到了加護病房，也是好巧不巧，正是陳一上次住的那間。

看著病床上的父親，陳一才發現原來父親並沒有自己記憶中那般高大，頭髮也大多是白的，灰的幾乎數不見了。

她似乎還沒有好好地看看她的父親長什麼樣子，陳一止不住又落淚，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寇乖乖去要來陳常東的病例檔案給陳一看：&ldo;不哭了，老陳看見你這樣，肯定也不好受，畢竟你是她唯一的女兒，我們他一直瞞著你，肯定就是不想你有心理負擔的。&rdo;

陳一翻開病例檔案，裡邊大大小小的面診，治療次數越看她越難過，這些治療過程，陳常東身邊沒有一個人陪護著他，而且他每次都表現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極力掩飾自己的病況。

自然而然的，陳一也注意到了陳常東的家屬欄裡，除了女兒陳一，還填寫了另一個名字，蔣如慧（已故）。

她第一次看見這個名字，平時填表格的時候，家屬欄母親那裡都是不填的，陳常東告訴她不用填。

看著這個陌生的名字，陳一哭得更兇了，以至於陳常東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已經哭得兩眼發紅，昏睡著的陳一。

寇乖乖作了一個噓的手勢：&ldo;哭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睡著。&rdo;

陳常東慈愛地笑著，和寇乖乖達成共識，沒有抽回被陳一抓著的手，接過水杯喝下幾口水：&ldo;看來還是沒能瞞住。&rdo;

&ldo;你不提我也得說你，反正遲早會知道的事情，早說出來，大家還有個心理準備，你這突然發病雖然好說沒有出什麼大事，陳一卻是哭得昏天暗地。&rdo;寇乖乖小聲地在陳常東旁邊一件件地數落他的不是。

陳常東笑呵呵地聽著，還不時點頭表示接受，最後，他看著寇乖乖：&ldo;你都打算和陳一過一輩子了，怎麼還老陳老陳地叫我。&rdo;

寇乖乖愣了愣：&ldo;那叫什麼？&rdo;

&ldo;陳一叫我爸，你叫我老陳，合適嗎？&rdo;

&ldo;爸，你說你怎麼能這樣呢，我現在說的是你這生病的事情，別扯別的。&rdo;寇乖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叫了聲爸，仍舊喋喋不休地數落陳常東的不是。

陳常東樂得更歡：&ldo;對對對，爸爸一定好好改正。&rdo;

陳一到底聽見了陳常東的聲音，一下子驚醒過來：&ldo;爸，你沒事了吧？&rdo;

之前那些聽到的不好的訊息，肯定是自己做夢，父親不過是昏過去了而已。

陳一很想有人告訴她那是個惡夢，病例檔案卻還在她的手邊，她眼圈一下子又紅起來：&ldo;怎麼就不早點和我說呢。&rdo;

&ldo;讓你少操點心，你看我自己一個人也應付得過來的嘛。&rdo;

陳常東全然沒有了以往那種嚴肅感，每句話都帶著暖暖的笑：&ldo;這也不好好的，我剛剛還起來走了幾步，一切正常嘛。&rdo;

&ldo;醫生讓你住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