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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苦屈就小島拙藝。&rdo;

眼神幽深，面對眼前的人他笑得冰冷，言下之意就是讓黃帝自己造水泡茶，他的精舍不伺候。

黃帝呵呵笑了，鼻下的短須輕動，厚實的手指在木椅扶手上扣了扣，&ldo;說到此，孤還得感謝尊者鼎力相助呢。&rdo;

亓官思黑瞳立刻微地一晃，臉色沉下，&ldo;如果你來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不送。&rdo;

&ldo;瞧尊者這逐客令下的，離思洲島上美景如畫，直令人流連忘返。&rdo;

&ldo;陛下若是喜歡，本尊自可日後以一副全景圖相贈。&rdo;

不送二字餘音繞心，黃帝抬眼，與亓官思的視線交會，後者雖然還穩穩盤坐，但眼神裡的厭憎不言而喻。

亓官……

這兩個字每每聽見便如錐心，他本應隨自己姓姬，本應隨自己成長的。

洲島上日光被雲霧半籠，若是讀書略嫌黯淡，卻能將亓官思精緻的五官透得更加柔和，如畫眉目，星碎眸光，修長的身體，優雅的舉止，無一不似他的母親。

這樣聰慧無比的孩子，是她與他的骨肉，卻也是唯一一個成功脫離他掌握的孩子……

對面的亓官思瞧見黃帝幾分詭譎的笑意，心底突生不安，自己區區一個上仙，若與已取得神之軀的黃帝打起來，毫無勝算，他將拳頭隱在寬大袖子裡，儘量令自己冷靜下來，&ldo;不必再虛偽來往了。你要得到的不都得到了麼，還來做什麼！到底是何目的，直說吧。&rdo;

他的話更令黃帝的笑意深了幾分，&ldo;本以為這些年你聲名遠播，性子也該內斂沉穩，怎麼如今一見還如個稚子沉不住氣。&rdo;

亓官思微微蹙眉，卻沒言語。

黃帝身子後仰，嘆息著靠上香木矮桌，香爐裡的煙自他面前飄過，使其面容漸漸朦朧，

&ldo;我要得到的？你錯了，我要得到的再也得不到了。&rdo;

亓官思兀地抬眼，不懂他的話。

他想稱王，人族成全他，他想飛仙，白澤成全他，他甚至還想當神，瑤姬幫了他，如今還有什麼不滿足，沒得到的？！

&ldo;人族有句話，貪心不足蛇吞象……&rdo;

黃帝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亓官思的話被生生打斷。

&ldo;貪心？不，所謂貪心，指的是還想得到可以得到的東西。&rdo;說著，他下了座，舉步來到亓官思跟前，&ldo;而我，這世上早已沒有孤要的東西了。&rdo;

亓官思微微仰首與其對視，清澈的雙眸彷彿能夠刺透黃帝，&ldo;沒有慾望，那你還能剩下什麼。&rdo;

屋外的時漏滴滴答答響，遠方天空漸漸傳來了雷鳴聲，由遠及近，離思洲島東方慢慢被帶著悶雷的烏雲籠罩。

&ldo;思兒，你知道何謂刻骨銘心麼？&rdo;黃帝伸出手，勾起他一縷髮絲，烏黑柔軟，神情竟是極難得的柔情，&ldo;我從未想過世上真會那麼一個人能如此容易就揪住我的魂魄。&rdo;

烏雲飄來，屋內的光線愈來愈黯淡，已然看不清黃帝的表情。

亓官思垂眼，盯著面前勾著自己的發的父親，事實上這個人從感情從名義從血緣上都不再是他的父親。

&ldo;是母親？&rdo;

他訥訥開口，倒沒指望黃帝會回答，只不過這世間能跟他毫無顧忌提到母親的人只剩下他而已。

黃帝呵呵一笑，&ldo;思兒，我要的白澤是完完整整的白澤，是擁有我們所有歡欣苦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