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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雲袖原本滿心怒火,被她這一捏,登時像洩了氣的河豚。
謝姮總是如此溫柔,讓她撒不起氣來。
她揉了揉被謝姮捏過的臉,癟癟嘴,嘀咕道:「可你不說,他就不知道,他只顧著去陪江音寧去了。」
「江師姐體弱,他多照顧些,是應該的。」
聶雲袖抓了抓腦袋,恨鐵不成鋼道:「那你呢?你好歹也是君上的未婚妻,他就不該照顧你麼?」
「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決。」
「你每次都這麼說,你的傷到底多重,我還不知道麼?」聶雲袖咬咬牙,下定決心道:「如果你不想說,我去幫你和君上說!」
「雲袖,你莫要任性。」謝姮正撫摸著牆角的劍架,聞言轉身,警告地盯了她一眼。
謝姮明白聶雲袖的生氣。
但她現在心裡還惦記著別的更要緊的事。
那夜江音寧動了封印,動靜著實不小,連她都染上了魔氣,那夜還沒魔化的幾個妖獸,想必也會受到影響,如果真的魔化了,必須早點斬草除根才是。
她還要再去禁地看一看,怕有什麼疏漏。
聶雲袖跺腳,柳眉倒豎,「我沒任性!」
謝姮握緊劍柄,頭也不回,「你去找涔之鬧,屆時又被處罰,我便不救你第二次了。」
話音一落,她猛地拔出了手中的劍。
聶雲袖正要說些什麼,只覺餘光一閃。
一道冰冷的劍光,橫貫她的眼底,劍鋒冷光四溢,戾氣翻湧。
是謝姮的劍!
她現在拔劍幹什麼?!
聶雲袖眼皮子一跳,猛地上前,大驚道:「你瘋了嗎?才受傷,你就又要拔劍?」
謝姮握緊手裡的劍柄,繫好披風,轉身朝外走。
「我去禁地,別跟上來。」
聶雲袖急急忙忙往前追了幾步,卻被結界阻隔去路,又氣急敗壞地跺腳,對著她的背影嚷道:「這兇劍戾氣太重,只會加深你的傷,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你個瘋子!謝姮!還不快回來!」
待她罵完,謝姮的身形已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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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姮御劍飛起,掠過藏雲宗的上空。
臨海之岸,巍峨的藏雲宗聳立於極高的峰頂,燈火如晝,勾勒出一片白光,割裂了四周濃鬱得化不開的黑霧。
謝姮御劍的時候晃了一下神。
瘋子?
還真沒罵錯。
她就是個瘋子。
她一向是隻做自己認定的事,拼起來根本不要命,當初她的師尊道雲仙尊就是看中了她這一點,才破格收她為徒。
在收她為徒之前,道雲仙尊唯一的親傳弟子……只有謝涔之。
謝姮拜師的那日,道雲仙尊對她說:「你是被涔之帶回來的,身份和名字皆是他所賜,為師收你為徒,望你日後悉心輔佐涔之,與他共同斬妖除魔,鎮守東陵十三城,安定三界。」
「至於兒女私情,自有天數,你當守道心,識大局,切勿貪嗔妄念。」
說白了,就是在警告謝姮。
師尊希望她做他的左膀右臂,而不是隻顧著兒女情長,爭風吃醋。
因為那時候,謝姮喜歡謝涔之。
喜歡得人盡皆知,幹了不少瘋事。
他身份尊貴,天生劍骨,靈根罕見,年紀輕輕便能讓旁人心悅誠服。
他與人說話時,眼瞼輕抬,眉梢一揚,驕傲肆意。
他總是穿著一襲乾淨的白衣,即便佇立刀山血海之中,也仍舊纖塵不染,冷如皎玉。
他便像她心中的雲,潔白柔軟,抓不住夠不著,卻是越看越好的,每一個方面都貼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