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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他無端挑事的懲罰。
也是一場殺雞儆猴。
殷晗說完整個誓言,血誓反噬到體內,他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身子晃了晃,面如死灰地跪了下來,低聲道:「屬下知錯。」
謝涔之神色冷漠,又沉聲道:「日後,若爾等再敢無證據隨意誣陷旁人,無論真相如何,便一律視為同罪,決不輕饒。」
周圍眾人忙齊聲道:「屬下遵命。」
做完這些,謝涔之才轉頭看向身邊的謝姮。
謝姮也一直在看他。
從他開始懲罰殷晗時,她就一直這樣瞧著他。
謝姮一直知道,謝涔之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未必是喜歡她的,但是他卻會像今日這樣,會為她作證,會說句公道話,即使他不曾偏袒她什麼,不過是做個君上該做的事,阻止身邊的人內鬥,她也還是會喜歡上他。
她喜歡他,是有理由的。
若他是個卑賤鄙陋自私的小人,哪怕他再強大威嚴,她也不會喜歡他。
少女眸色柔軟,如秋夜裡一支暖燭,溫暖明亮。
她只能這樣望著他。
謝涔之只看了她一眼,語氣稍顯溫和,「你已自證清白,回禁地療傷罷。」
回禁地。
他太公正,往往也太冷漠。
她一滯,落睫一笑。
「是。」
謝姮臉色蒼白,髮絲被冷汗滲透,貼著額角,渾身上下都似洩了力一般。
她說完便轉身離去,樹上的雪鴞尖利地叫了一聲,從樹上飛了下來,在眾人頭頂盤旋了一圈,也飛快地去追謝姮了。
殷晗還跪在地上,咬牙切齒地盯著謝姮逐漸遠去的背影,突然感覺頭上有什麼東西,濕膩膩的,還有點難聞。
抬手一摸,他勃然大怒。
鳥屎?!
他殺了那隻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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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姮還沒走到禁地,就已經撐不住了。
白羲化為人身,焦急地衝上來扶住她,「主人,主人你怎麼樣?」
少年眉頭皺得死緊,滿眼擔憂之色,見她唇色全無,額角冷汗淋漓,又憤憤道:「方才主人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傷得多重?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只知道懷疑別人,我看那個江音寧才是最可疑的,只知道躲在別人身後,陵山君應該讓她也發個誓才好!太過分了!」
「白羲。」
少年臉色一垮,又悻悻閉嘴,「算了,我不說了,主人我們回家。」
少年猶豫了一下,在謝姮跟前蹲了下來,「主人,白羲揹你回去。」
謝姮看著蹲在她跟前的少年,勉強笑道:「你揹我?我一身魔氣,你就不怕。」
少年輕哼一聲,「我才不怕呢,我可是你的靈獸。」
謝姮猶豫了一下,便也不再客氣,趴到白羲的背上去。
「主人趴好了!」
白羲伸手拖好身後的謝姮,身後展開雪白的羽翼,朝禁地的方向飛去。
白羲才學會化形不久,以人形這樣載著她比較艱難,飛得有些搖搖晃晃,還紅著臉,頗為不好意思地跟身後的謝姮說:「主人,我飛得有些不穩,下次一定勤加練習,以後就可以經常這樣背著你了!」
謝姮輕輕「嗯」了一聲,「謝謝你,白羲。」
所幸,她身邊還有白羲。
雪鴞白羲本來也是被封印在禁地裡的妖獸之一,但他未曾害過人,只是險些徹底入魔,謝姮意外與他簽訂契約,反而幫他吸走了那些魔氣,救了他一命。
從此在禁地之中,漫長的歲月裡,便只有白羲陪著她。
「主人,等回去我就替你好好罵罵封印裡的魔頭,都是他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