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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憤怒。
「長老,您、您這是要……」為首的弟子才遲疑著開口,一句話還沒說完,謝姮卻根本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轉身便走。
那些弟子愣住了,眼看謝姮長老朝他們走來,都下意識讓開了一條路。
沒人敢攔。
生氣的謝姮長老,似乎有點……不太好惹。
謝姮獨自順著山路離開,走到無人處的剎那,才好似洩力了一般,身子晃了晃,用手扶住一邊的樹。
她喘著氣,雙眸泛著血色,下唇被咬得滲血。
心頭浪潮迭起,攪得她眼眶泛熱。
果然,又是這樣的結果。
即便是她帶著證據而來,人證物證俱在,不過是讓江音寧立誓而已,他們也仍舊不會像那□□她那樣,去委屈江音寧一點。
她只恨身處這樣的境地,不能直接一刀殺了江音寧。
倘若江音寧繼續與魔勾結……
等等。
藏雲宗守備森嚴,她是如何與魔聯絡的?
謝姮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
她強行打起精神,回了一趟禁地。
她徑直走到封印前,劈頭便問:「此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那清冽好聽的少年音聽著極為無害,「嗯?什麼?」
「別裝了。」謝姮看著封印,冷笑不已,「我在說什麼,你分明心知肚明,我警告你,不要動我身邊的人,鎮守封印之人是我,你大可以想辦法先殺了我。」
那魔頭卻突然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極為清越動聽,卻越笑越瘋狂詭異,逐漸變得極為滲人,陰森黑暗的禁地迴蕩著他陰惻惻的笑聲。
那些魔氣從封印裡緩慢滲了出來,黑氣環繞著謝姮,如一個纏綿溫柔的擁抱。
「謝姮,你可真聰明呢。」
他驀地止住了笑意,嗓音透著幾分曖昧不捨,感嘆道:「如果不是你將我困在此處,我倒是真不捨得殺你呢。」
「說來,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憐,同樣是被小人利用陷害,我們憑什麼要被困在這個暗無天地的鬼地方?」
「不如你我聯手,將這天下攪得天翻地覆。」
他字字低沉,彷彿溫柔的輕哄,在她耳邊輕聲蠱惑。
謝姮意念一動,思邪劍沖天而起,將她周身的魔氣割裂成無數銀絲般的細煙。
她收劍入鞘,不欲聽他說這些,只道:「我和一隻魔,沒什麼可說的。」
「魔?」
他冷冷地哼笑一聲,嗓音陡然陰沉下來,「我為何成魔,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謝涔之呢,你去問問,謝家究竟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才將我困在此處!」
他的聲音越來越失控,如地底爬出來的惡鬼,字字咬牙切齒。
這魔頭第一次生了怒。
封印裡的少年惡狠狠地掙動著鐵鏈,雙目猩紅地盯著她,神情兇狠似欲吃人,平地魔氣大盛,狂風驟起,飛沙走石,那封印突然開始顫動,彷彿即將被衝擊得四分五裂。
冰冷的風浪沖刮著肌膚,謝姮眼睫微動,轉身道:「或許罷,這世道,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公平。」
「我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保護我在乎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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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音寧被執法弟子帶回了住處,一直坐在床上哭,直到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才突然站了起來,急急忙忙地提著裙擺衝出去。
「師兄!」
來者是齊闞,見她如此,眸光微閃,不冷不熱道:「君上公務繁忙,我們會派人保護你,謝姮不會再傷到你,這幾日,便待在這裡哪也不要去,安心籌備試劍大會便可。」
江音寧咬了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