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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著。

夏猶清卻極其難受，輕輕安慰著他，&ldo;不會的，你不會死，你一直好好的，你不是累贅。&rdo;

謝秋節身上實在是冷的厲害，夏猶清伸手一摸，他整個身子細微地顫抖著。

夏猶清輕輕問道：&ldo;謝秋節，我爬上床了。&rdo;

不等謝秋節回答，他便動作很輕地鑽進了被窩，緊緊把謝秋節摟在懷裡，把他冰冷的腳放在自己腿中暖和，企圖用自己體溫讓他舒服些。

身邊是暖和的，謝秋節毫無意識地往夏猶清懷裡鑽，就像是人求生本能一般，他只想活下去。

&ldo;還冷嗎。&rdo;夏猶清輕輕拍著他，即使知道他聽不見，但他還是柔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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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秋節夢到小時候。

一切都是渾渾噩噩的，像一部灰色的電影，沒有聲音沒有色彩。

那年冬天是最冷的冬天，連河面都結了細碎的冰，屋簷長滿了冰凌。

他站在河邊，身後是村裡一群他見過認識或不認識的孩子。

&ldo;聽說他是個聾子，聽不見，我們等會就去嚇一嚇他，看他會不會被嚇到。&rdo;

&ldo;噓噓噓你們說小聲點，等會被他聽見了。&rdo;

&ldo;哈哈哈都說他是個聾子了，怎麼可能聽見，你們去不去。&rdo;

&ldo;他像個傻子一樣，每次我們叫他他都不應，還總是跑去看拖拉機，聾子是都聽不見嗎?我看他有時候能聽見他哥哥說話。&rdo;

&ldo;試一試不就知道了。&rdo;

謝秋節如同這場灰色電影的誤入者，小時候看不懂的唇語，時隔多年竟然看見了那群男生當年在說些什麼。

他看著小時候的自己被一個大年級的男生推著嚇了一跳，走到了河面上。

小時候的他神情錯愣，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緊接著河面細碎的冰面裂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他掉進了冰水了。

冰冷的河水一瞬間漫了上來，淹沒過他的鼻腔，他四肢漸漸冰涼，害怕慌亂地在水裡撲騰著，大聲喊著救命。

河邊的男生們哈哈大笑，對他說：&ldo;傻子，站起來啊，河水又不高，站起來就過來了。&rdo;

&ldo;哈哈哈哈你看他好蠢，只知道喊救命!&rdo;

岸邊河水並不高，站起來的話只會到他胸口。

可是他聽不見，慌亂和害怕之下他只是覺得冷，連腿都開始發軟無力，抽筋凍骨似的難受。

有人在岸邊模仿著他在冰水裡撲騰，誇張地喊救命，逗地一群人大笑。

那時候小孩還沒有會害死人的概念，他們只覺得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看著別人撲騰很有趣，並不知道哪怕是不會淹死人的河也可能會有意外死亡。

他們無知，也害人。

一瞬間，長大後的謝秋節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他的身體裡，他在河水裡撲騰，四肢冰涼，他說好冷，意識慢慢往下沉，似乎是終於要沒力氣了。

他手腳凍到發涼，整個人撲騰都沒力氣了，一切好像都在慢慢往下沉，他看見水面之下。

岸邊的男孩們看著他慢慢下沉，然後才開始有些慌張，&ldo;大哥，他好像不掙紮了，他不會凍死了吧。&rdo;

&ldo;胡……胡說什麼，他怎麼不站起來啊，明明就不高，他不會是裝的吧，你們誰去拉他一把。&rdo;

&ldo;我不去，水裡好冷，他撲騰地有點遠了，我要是掉水裡，回家會被我媽罵的。&rdo;

&ldo;剛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