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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沉吟,叫應嫲嫲遣人去叫了趙如意過來。
趙如意仍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自從將落霞幾個不老實的丫鬟打發之後,分雪院便被她管的如鐵桶一般,她無事時也少去與趙淵親近,不過姐弟之間,總有一分香火情。這個庶女,冷靜、安然,從不藉故生事,似乎也並不怕事。
不要說趙國公夫人並不在意前事,即使在意,憑她的冷靜,也看得出來這女孩兒是個當用的好苗子。不過,雖然當用,卻也當防。
她身邊跟著的是一個叫紅玉的侍女,要說趙國公夫人緣何對著侍女有印象,皆因這侍女憨直,曾闖出禍事。當然,也是因這侍女是府中加生子,兄長父母皆在府中當差的緣故。
竟不想趙如意欣賞這種直腸子,又想想自己女兒,趙國公夫人一時間滋味難明。丁漾從前何等樣的人,她又是何等樣的人。丁漾的女兒倒是肖似丁漾,只可惜自己的女兒卻不肖似自己。年輕時也有過既生瑜何生亮的不平,後來年歲漸長,見識愈多,發現身份才是人一生無法逾越的鴻溝,饒是丁漾智計百出,仍低了自己一頭,不過落個這樣收稍。
這樣想來,卻又覺得放心了。
趙如意瞧嫡母臉上風雲變幻,並不答話也並不多看,她只是安靜的站著,等著嫡母叫她坐下,方才坐了。
又坐了一會,嫡母方與她說了張姨娘的事,也說了金子爵府有意聯姻的事。趙如意拿起侍女端上來的奶/子茶喝了,因嫡母在前,她並不拿大。也沒說那種父母在堂,兒女不敢私說婚事的酸文,她眼角眉梢皆現平靜,想了想,慢吞吞地說:
「祖母如此,為了孝道,做晚輩的也無可奈何。」
她先謙遜了一下,惹得嫡母眉頭一皺,右手無名指的綠瑪瑙戒指在陽光下釋放出動人的光澤,嫡母轉一轉戒指,輕聲說:
「張氏的手,伸的太長了。」
趙如意便明白了嫡母的意思,金子爵府再如何,也不是一個姨娘應該置喙的事。只是,嫡母會同意國公府與金子爵府的聯姻嗎?看著嫡母喜怒不明的臉色,趙如意下意識的給了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若是如此,那麼張姨娘的手,的確伸的太長了。
但也不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趙如意眨眨眼,卻說:
「婕妤娘娘就要回來了。」
「是啊,婕妤或許心中有所憂,你們姐妹相見,或許可以排解一二。」
誰能解此困局?
除了孝道,還有皇權。
她淺淺一笑,屋子裡燻的人臉頰緋紅,她雖笑著,心裡卻是清明。嫡母已經把選擇權盡數交給了自己的女兒,如今在宮中為皇上妃妾,若她能看上趙如意,老夫人不論是匍匐於皇權還是為自己這個嫡出的孫女考慮,都需放趙如意一馬了。
見趙如意上道,趙國公夫人留她用晚飯。用過飯,母女二人照舊去老夫人床前服侍。
趙惜緣和張姨娘也在。老夫人殺招一出,張姨娘如今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見了趙國公夫人眉目依舊恭順,趙惜緣卻只當看不見趙如意一般,乖巧地和祖母說著俏皮話。老夫人一見趙如意就垮下了臉,但不看僧面看佛面,見自家兒媳實在抬舉這個庶女,倒也說不出太惡毒的話來。只是臉上不太好看罷了。
張姨娘心裡得意,臉上卻不敢露出來,屋子重歸靜默,直到月亮清楚的掛上天幕,老夫人推說累了,令眾人回房。
那一夜,趙如意依舊睡的安詳。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幾日天氣開始回暖,第二天醒來時,外頭卻開始落下片片雪花。
北方很少下這種沾衣即化的雪,趙如意覺得稀奇,披了一件雪白的大氅出門,院中有一株松柏長青,這樣冰天雪地的日子裡,她不知道想起什麼,一時間竟微微有些出神。趙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