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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忽然又回溯到了他差點割腕自殺的那一天。顏九的心跳漏了一拍，下一秒，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沿著濕滑的地面來到浴缸旁，手伸進滾燙的熱水裡，抓住陸覺的一條手臂，將他整個人拎出水面。

沒去管他滿身的水，以及身上滾燙的溫度。她橫抱著他離開浴室，將他輕放到床上，然後雙手抓著他的肩膀，使勁搖了搖：&ldo;陸覺！醒醒！&rdo;

水珠劃過他微微泛紅的肌膚，將他身下的被子染濕了一大片。

顏九一會兒去拍他的臉，一會兒去掐他的人中，用了一切辦法試圖叫醒他，卻都沒有成效。

探了下他的鼻息，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本能地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

什麼是人工呼吸？什麼時候該用到人工呼吸？‐‐她沒有這些知識。只是覺得，人工呼吸可能管用，只是記得，人工呼吸需要嘴對嘴，所以就本能地吻了上去。

絕對不是因為這樣的&ldo;人工呼吸&rdo;奏了效，但陸覺確實醒了‐‐他一陣猛咳過後，睜開了淺金色的雙眸，臉上寫滿迷茫。

看到那雙眼眸，顏九不太舒服地抿了下唇，本能地後退。然而，才退了一步，她的手就被陸覺一把抓住。

他只是稍一用力，她便撲倒在他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ldo;我怎麼了？&rdo;他淡淡地詢問。

顏九從他身上直起身子，跪坐在床沿，視線下移，一不小心便掃過了不該掃的地方。

陸覺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低頭看了眼自己裸|露的肌膚，微微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抓過被子的一角，將它翻過來蓋住了自己的下身。

&ldo;你在浴缸裡暈倒了。&rdo;顏九答著，想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抽回來，卻反被他抓得更緊。

&ldo;我為什麼會暈倒？&rdo;

&ldo;我怎麼知道？&rdo;

&ldo;……&rdo;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正當顏九打算說點什麼讓陸覺放開她時，陸覺再次開口，語氣裡帶著一絲遲疑：&ldo;我好像……我以前是不是……也在浴室裡暈倒過？&rdo;

顏九愣了一下，突然就把自己想說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靜默了一段時間後，輕輕地點了下頭。

&ldo;真的麼？&rdo;陸覺躺回床上，拉了拉被子，無聲嘆息，&ldo;難怪我不喜歡浴缸。本來想試著克服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rdo;

克服？

顏九的大腦當機了一秒‐‐克服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是想讓自己喜歡上嗎？

洗個澡而已……陸覺，你是有多無聊？

無奈地嘆了口氣，顏九抖了抖自己的手：&ldo;能放開了麼？&rdo;

&ldo;啊？哦。&rdo;陸覺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抓了顏九的手，愣愣地放開，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再次抓住。

顏九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然後，她從他口中聽見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ldo;你認識顏毅麼？你們長得很像。&rdo;

&ldo;……&rdo;

失憶的戀人，第一個想起的，居然是她的哥哥……請問她該回以怎樣的表情？

還沒想好該怎麼回應，陸覺又說：&ldo;你也姓顏。你們是姐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