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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也會瘋的。

一想到那種可能，霍商衍就突然感到一陣後怕，他緊握住白洛嬌小柔軟的手，確認到掌心溫暖的存在後，才安心似的鬆了口氣，緩緩鬆開手掌。

霍商衍冷眼看向已經陷入瘋狂、雙眸通紅的霍星河，緩緩抬手，慢條斯理地挽起襯衫衣袖，以一種絲毫不肯退讓的姿態站在白洛面前，將她擋在身後，沉聲道。

「那接下來，我們就只剩下廝殺了。」

白洛一怔，正要開口阻止，便突然感到周身的空間開始緩緩扭曲起來。

不等他們回過神，霍星河身後的空間突然撕裂出一道深邃黝黑的裂隙，緊接著，漆黑冰冷的空間突然化為無數道黑霧緊緊糾纏住霍星河纖瘦的四肢，想要將他拖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白洛認出那熟悉的黑色空間來自何處，急忙出聲阻止道，「師尊——」

在她出口的一瞬間，霍星河也猛然意識到，想要抓住自己，將他帶離白洛身邊的人是誰。

他不可置信地睜開眼，喃喃自語，「……主人。」

「為什麼？」

聽到他們一個「師尊」，一個「主人」，霍商衍微皺起眉，冷眼觀察著突然出現的異變，迅速思考著當下的情況。

黑暗中，突然出現一道慵懶淡漠的聲音。

「回來。」

冰冷無情的命令，讓霍星河怔愣一瞬，隨即不甘地咬牙，看向不遠處捱得極近的兩人。

那樣親密無間的姿態，令霍星河嫉妒地幾乎整顆心臟都疼了起來，彷彿窒息般，雙眼通紅。

「回來，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離淵慵懶的聲線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絲不耐，霍星河一僵，繞是在不甘心，也無法違抗主人的命令。

他是離淵最鋒利的劍，最堅固的盾，他存在的全部意義，都只為了離淵一人……

本該是這樣的。

霍星河終於重新冷靜下來，一雙猩紅的瞳孔裡，滿滿倒映出白洛嬌小柔軟的身影。

他輕輕咧開嘴角，露出一對鋒銳森白的獠牙，即便身上纏滿了禁錮的黑霧，不斷將自己拉扯入深淵之中，仍是堅持著向白洛伸出手，滿是偏執地咬牙笑道，「你一定，要乖乖等著我哦，小白洛。」

「等我下次從深淵裡爬出來的時候，可不會像這次，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霍星河笑得宛如天真的孩子般純粹愉悅，同時又無比危險地咬牙說道，「等我下次回來，我一定，要毀掉你的一切。」

「包括那個男人。」

他伸出瘦削修長的手指，直指向神色沉穩冷漠的霍商衍，舔了舔乾澀的唇角，戾聲笑道，「你給我，好好等著。」

話音落地的瞬間，霍星河便被離淵徹底扯入黑暗之中，再也不見蹤影。

扭曲的空間重新恢復平靜，徒留周圍崩裂的大地，昭示著之前的一場惡戰。

白洛被霍星河臨走時那雙瘋狂偏執的眼震懾到，久久回不過神來，霍商衍垂眸看著她臉上複雜晦澀的表情，手指緊了又緊，壓抑忍耐著，最終還是抵不過白洛眼中的悲切，無奈嘆息一聲，將她擁入懷裡。

「走吧。」

他嗓音有些沙啞，垂眸擁著白洛，恰逢烏雲散開，天間透出一絲微弱的光線，將將落到兩人身上，驅散開些許冰冷黑暗。

彼此糾織交纏的兩道身影落到地上，被那一抹陽光拉伸著，越發悠長起來，白洛被霍商衍抱在懷裡，透過他的手臂看向地上交纏的影子，眸光微閃了下，神色竟是有些複雜落寞。

霍星河……

他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這樣的呢？

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第39章 無人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