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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五更的日子久了,江晚兒頭髮大把大把地掉,上次還險些昏了過去。
太醫過來診治說這是因著她睡眠不足,晝夜顛倒導致的,連戚臉黑了許久,但也無可奈何。
只是自那之後,他就變得更加忙碌了,甚至比許多朝中大臣還要忙!而最先倒黴的就是小皇帝齊暄。
以前他對齊暄算不上熱切,最多也就是江晚兒在的時候對他不討厭而已。
可自從這小崽子自己會走會跑開始折騰人,連戚對他的耐心就一點點消磨。小孩最是敏感,所以齊暄敢在江晚兒跟前鬧,卻不敢在連戚跟前皮,因此,被揠苗助長強行按坐這學帝王禮儀的時候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這倒是歪打正著,他和江晚兒倆人一黑一白,把小皇帝算是治的服服帖帖。
連戚「威逼」,江晚兒「利誘」,小皇帝端坐龍椅的時間一日比一日見長,讓江晚兒輕鬆不少,有時候甚至能借著珠簾的遮擋,靠在連戚胳膊上假寐片刻也不被朝官們看出來。
至於珠簾後,早就換上了懂事兒的人。
嘉敏的訊息是暮晚時分送進來的,連戚看著手裡的訊息,眉頭皺了皺。
入夜後,換了身衣服出了永慈宮。
「臣見過太妃娘娘!」
梁太妃把手裡的佛珠放下,轉身看他:「本宮還以為亞父貴人事忙,早已經忘了我們的約定。」
「太妃說笑了,之前致死時候未到而已。」
「如今到了?」
「自然,臣請太妃看出戲如何?只是還請太妃莫要打草驚蛇,畢竟這次是巨蟒。」
梁太妃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死水一般的眸子裡迸發出強烈的寒芒。
夜風燥熱,吹不散悲涼。
連戚有交代了一些事情,折身返回。
亞父之名定下之後,他便搬到了永慈宮裡的一座偏殿裡住,一樣待遇按照超品分配。
不過他除了更衣沐浴,鮮少回這裡住,多數時候歇在書房、司禮監亦或者太后的寢殿。
剛一進殿,他的脊背便繃緊了,沉聲冷喝:「誰?」
這裡是永慈宮,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他的住處?
正待他準備去過旁邊架子上的長劍時,長緞寢衣的江晚兒便從內殿走了出來。
「太后娘娘?」
江晚兒歪著頭看他:「哥哥出去了?去哪了?」
連戚看見是她眉頭蹙得更緊了,瞥見她光著的腳趾,三步並作兩步過來將人打橫抱起:「您不在寢殿怎麼到這來了?」
江晚兒依偎在他臂彎裡,悶聲道:「待在寢宮的話,今晚怕是見不到哥哥了呀!」
連戚覺得她情緒不對,像是話裡有話。
江晚兒:「哥哥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去哪了?」
哥哥要說實話啊,不然,哼!
連戚把人抱到椅子上轉了一圈沒找到鞋,用手擦了擦她腳底的髒汙,顧不上她的問題,溫和的聲音有些發冷:「您就是這麼赤腳過來的?」
江晚兒生氣了,別過頭不理他。
她都問了兩遍了,他是故意不想回答麼?
她這擺明瞭不配合的小模樣看得連戚失笑:「臣還未氣,您怎麼還先氣上了?」
江晚兒不知為何,這會兒覺得委屈得不得了,淚水在眼眶裡晃了一圈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連戚慌了。
江晚兒是個很少哭的人,近一年除了偶爾在床上會哭著求饒外,他從沒見過她落淚了。
卷翹的眼睫上掛著亮晶晶的透明珠子,微微顫動就會落下,粉唇緊抿,無聲地抽泣。
連戚一雙手把她的臉捧過來,拇指刮掉她臉上的淚水,挑起衣袖給她擦拭有些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