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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剛才,她突然開始恐慌,她怕自己會背叛渡邊。
此前從沒有人這樣溫和關心自己,從沒有人教她寫她的名字‐‐其實她早早就被渡邊要求學習中文,又怎麼可能不識字。
只有程笙是這個唯一。
……
後來這份唯一被打破。
來馬場的那個女人是程笙好友的未婚妻,然而程笙竟然送了她一匹品種極好的白馬。那匹白馬由她親自餵養大,現在還要被他親手送給別人。
深夜裡她靠在床頭,目光渙散著在心裡喃喃,不可以。
絕不可以。
翌日她去餐廳找到那位宋先生的未婚妻,&ldo;宿小姐。&rdo;
那人看著她,毫無防備且疑惑,&ldo;有什麼事嗎?&rdo;
阿琴微微一笑,&ldo;程先生說馬廄那邊已經處理好了,讓我來帶您過去看看。&rdo;
當她扯著這位宿家小姐的頭髮,完完整整告訴她自己是如何殺死白馬時,阿琴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暢快。一種細微的戰慄與熱意爬滿了她整個身軀。
最後在程笙讓自己離開時,一瞬間冷了下來。
她攥緊手,抬頭看著他,&ldo;先生?&rdo;
&ldo;懷靳是我的朋友,而宿小姐是他未來妻子……&rdo;程笙微微側過臉不再看她,可阿琴明明白白看見他眼底的失望與憤怒,&ldo;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而你殺了白馬,這事本身也不可能從輕處置。&rdo;
如果她被程笙趕走……阿琴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渡邊的怒火與懲處,可是更令她無法忍受的是他竟然要趕她走!
&ldo;我會給你一筆錢。&rdo;他背對著她,已經在忙手頭上的公事,厚厚的帳本被翻開,最後彷彿嘆息似的說道,&ldo;你走吧。&rdo;
你走吧。
這是程笙對她說的最後三個字。
阿琴明白,一旦她踏出馬場大門,她就不再是阿琴,而是酒井琴一。過去她曾收到的一切溫暖都與這個叫做&ldo;酒井琴一&rdo;的人無關。與&ldo;酒井琴一&rdo;如影隨形的,只有童年開始無止境的鞭打謾罵、冷冰冰的圍牆與號角,還有對渡邊永不可能償還清楚的恩情與所必須聽從的命令。
以及未知的懲罰。
渡邊為人警惕,這一點她自幼就懂得。可直至被打暈後醒來阿琴才知道,他甚至懷疑自己會在這一年多里起了異心,甚至一定要在人事不省的狀態下將她帶走。
她睜大眼,叩首道,&ldo;酒井請求中尉責罰。&rdo;
&ldo;責罰?&rdo;渡邊輕輕嗤笑。
她聽著渡邊推門離開的腳步聲漸漸遠離,半晌身子才癱軟下來,後背冷汗涔涔,雙眼死死盯著屋內一角。
渡邊就這樣放過她了嗎?
直到後來渡邊給了她新的任務,等她得知需要下殺手的人的姓名樣貌時,才知道這十幾年來她輕視了渡邊的手段。
他一向對人從不手軟,更何況對於渡邊從沒有&ldo;自己人&rdo;的說法。而她這一年多來不僅毫無作為,竟然還因為一己過失被逐出馬場,導致部署功虧一簣。
渡邊怎麼會放過她呢?
阿琴死死咬著牙拿著□□,對準站在樓梯口與人笑著說話的男人。
過去他也曾這樣與自己說話。然而今日一切終將被她親手葬送。
&ldo;開槍。&rdo;渡邊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ldo;酒井,這是你唯一一次證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