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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覓從口袋裡掏出把彈簧刀，遞給時好雨。

時好雨摸了摸刀，彈出刀刃，然後像模像樣地比劃了幾下。

&ldo;你怎麼殺袁勝的？&rdo;

時好雨揚起刀，用力往下插，&ldo;就這樣殺唄。&rdo;

&ldo;坐著輪椅殺？&rdo;程錦看向時好雨的輪椅，&ldo;站起來走幾步。&rdo;

時好雨皺眉，站起來，在審訊室裡走了一圈，他走得不快，兩隻腳一高一低，但確實能走，走得也還算穩。

程錦想起警方曾在袁勝家收集到腳印證據，鑑定人員說那是一個腿腳有殘疾的人的腳印，那人可能是一個身高在165左右、體重55千克左右、年紀在50歲左右的中年男性。

程錦心想，這誤差有點大啊。

後來程錦找鑑定人員問了下這事，對方有些尷尬地道：&ldo;我當初是假設嫌犯的左腳是健康的，所以才得出來這個結論。但實際上時好雨的兩隻腳都不健康，所以……&rdo;

他哪想得到一個雙腿有殘疾的人居然會去搶劫殺人。而且就算他想到了，他也無法根據殘疾人的腳印判斷他的身體資料，因為不確實性太多了。

此刻，在審訊室時，時好雨繼續說，因為他腿腳不便，所以不愛室外活動，更喜歡呆在電腦前。

然後他就認識了黃豐等可憐人。這些人都身負血海深仇，卻都無力為自己報仇，他就想辦法為他們提供報仇機會。

事後，他又幫他們清除證據。

時好雨說：&ldo;我覺得他們也太幸運了，居然能碰到我這麼好的復仇策劃師。&rdo;

程錦一時無語。

楊思覓露了感興趣的笑容，&ldo;復仇遊戲很好玩？&rdo;

時好雨故作淡定，狀似平靜地道：&ldo;還行吧。&rdo;

遊鐸表示懷疑：&ldo;你只是個小孩，我不相信你能辦到那些事。&rdo;

&ldo;我有很多幫手啊。&rdo;時好雨道，&ldo;他們都聽我的，對我忠心耿耿。&rdo;

&ldo;……&rdo;遊鐸能想像出那個情景，因為他也個有很多幫手的人‐‐花錢僱來的。

程錦無語地想，真是個坑爹孩子。

那些人哪是對時好雨忠心耿耿，是在對他爹表忠心而已。

程錦提出疑問：&ldo;你這麼幹就沒人阻止你嗎？&rdo;

&ldo;他們又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讓每個人只負責一件事，都是很普通的事，我又是個小孩，所以他們什麼都不會懷疑。&rdo;

&ldo;……&rdo;程錦道，&ldo;但你說你殺了袁勝。你殺了人他們還不懷疑嗎？&rdo;

&ldo;那次啊……那次藺叔在啊，他會替我保密的……哦，不只保密，他還想替我頂罪。&rdo;

&ldo;他為什麼要替你頂罪？&rdo;

&ldo;他覺得我是小孩子，他沒看好我，所以都是他的錯，大人有時候特別自以為是。&rdo;

程錦看著時好雨嬰兒肥的臉，&ldo;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嗎？&rdo;

&ldo;你這個人真奇怪。&rdo;時好雨看向程錦，然後綻放了一個燦爛笑容，&ldo;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我今年才13歲。&rdo;

13歲，不用負刑事責任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