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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琛知她是在做戲裝醉,但望著她這副眼睫撲閃、語調委屈的模樣,仍舊心中一軟,溫聲安慰道:「太晚了,我們須得回宮,改日我單獨給你放一場如何?」
趙晏得寸進尺:「我走不動,你抱我。」
婢女們:「……」
也不知剛才是誰非要到處閒逛,拉都拉不回來。
姜雲琛按捺笑意,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打橫抱起,轉身踏上來時的路。
學會撒嬌了,簡直大有長進。
趙晏閉著眼睛,心安理得地享受代步。
他在那坐得輕鬆,而她走了那麼久,還時時刻刻需要演戲,難度簡直天差地別。
所以她勢必得討回來。
更何況,她現在是「醉酒之人」,行為越荒誕不經,才越能打消臨川王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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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行出一段距離,趙晏才直起身子。
「我這邊還算順利。」趙晏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相告,「臨川王本就做賊心虛,得知我差點窺破他『修道』的秘密,定會坐立難安,但願嘉寧長公主不會辜負你的希望,適時給他添一把柴火。」
「放心,他們兩人互相猜忌,縱然沒有你我從中挑撥,也絕不可能搭上同一條船。」姜雲琛胸有成竹,「我們只不過是推波助瀾,迫使他們加速行動罷了。」
他語氣輕鬆,趙晏料想並無意外,便沒有多問。
她突然想起什麼:「紀家那幾個夥計,都是你指派的……熟人嗎?」
「是紀家的安排。」姜雲琛不知她為何問起這個,「別擔心,表舅父信得過。」
趙晏點點頭。
方才照面,沈惟必然認出了她,倘若她需要幫助,定會設法向她傳訊。她還是不要貿然去紀家詢問,以免弄巧成拙,給對方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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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臨川王和嘉寧長公主先後離席,賓客們喝得酩酊大醉,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消失。
走進屋中,喧鬧聲立時被隔絕在外。
嘉寧長公主開門見山:「阿兄,你不覺得太子今日格外反常嗎?」
「的確。」臨川王道,「但也在意料之中,廣平王身陷囹圄,宗室之中,唯有我可擔當大任。」
嘉寧長公主目光閃爍:「還有太子妃,歲除之夜,明德找來一幫人與她喝酒,都未能徹底將她灌醉,今天她才喝了多少?怎會醉到需要人扶下去休息?」
臨川王思索著婢女的回稟,卻沒有告訴她,只狐疑道:「嘉寧,你三句話不離明德,是否還在怨我沒有替她求情?你也看到了,太子油鹽不進,太子妃更是蠻不講理,我說什麼都沒用。」
「兄長多心。」嘉寧長公主垂眸,「明德自己不爭氣,阿妹又怎能怪在你頭上?」
衣袖下的手卻微微一縮。臨川王該不至於看穿她的打算,認為她並非誠心與他共事,才草草敷衍,只說了不到兩句就偃旗息鼓吧?
她岔開話題:「太子妃離席後去了何處?」
「進屋小憩了一陣。」臨川王不假思索地撒謊。他只告訴過嘉寧長公主自己曾行刺太子,卻並未提及是用了火/藥,斷然不能讓她知道太子妃接近禁地、引發她的追問。
他聽聞此事,的確大吃一驚,但轉念又想,應當只是巧合。
趙六娘並沒有進去,而且婢女們說她差點摔跤,最後還枉顧形象、是被太子抱著走的。他對趙六娘並不陌生,此女從小就脾性倔強、尤其爭強好勝,若非醉酒,怎會做出如此舉動?
嘉寧的說辭真真假假,不足為信,至於她那孫女明德郡主,更是爛泥扶不上牆。
平白浪費了他提供的大好機會。
嘉寧長公主直覺他有所隱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