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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如玉笑挽著殊蘭的手在一邊說話:&ldo;那日裡便見著你親切不想你竟還有這樣坎坷的事情。&rdo;
佟如玉有一雙很明亮的眼睛,即便偶爾閃過幾分陰霾,但總是歡快多過傷心,殊蘭是知道她家裡那些事情的,尤其是個後世都極其出名的四兒,見她能有如此的心胸,就覺得親切,便軟軟的和她說話:&ldo;個人有各人的緣法,我能跟親人相認,也是老天眷顧,我也不知姐姐為何看上去是有些心事的樣子,只是勸一句,萬事都想開一些,日子照樣要過下去,若是努力了還不見收效,那便不是自己的錯了,該丟開的便需丟開了。&rdo;
殊蘭這樣說話,似乎有一種奇特的魅力,她的聲音幾乎流淌進了佟如玉的心裡,撫慰著她的痛苦和艱辛,讓她覺得自己可以靠著她歇一歇停一停。
她覺得那一雙三月江南一般的眼眸似乎將什麼都看明白了,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明白。
馬佳舒嫣的聲音忽然響起:&ldo;好啊,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咱們要做詩,一轉眼就不見了你這主人,你到是躲在這跟佟妹妹偷懶來了。&rdo;
殊蘭微微擋住馬佳舒嫣的眼神,讓佟如玉稍作調整,笑著起身道:&ldo;我作詩一向不怎麼樣,姐姐們叫我去,我不如給姐姐們磨墨算了。&rdo;
又有幾個姑娘笑著進了亭子,聽到這話都笑:&ldo;誰要你做這些事情,只管做了好詩出來咱們好好看看。&rdo;
坐在不遠處水榭裡的幾位夫人也朝姑娘們這邊看,兆佳氏低聲問赫舍哩:&ldo;那穿粉色裙衫的可是二姑媽家的孫女如玉?&rdo;
赫舍哩道:&ldo;就是她了。&rdo;
兆佳氏微微頷首。
運船在洪澤湖遭風漂沒漕糧。年年都有水災,這一年似乎更為坎坷,皇上本就身體不適,這樣的事讓他愈發不順心,將胸中的煩躁壓了又壓才沒將奏本扔下案頭。
閉了會眼,在睜開又是一片淡然:&ldo;你們說說,覆漕運總督桑額疏言,運船在洪澤湖遭風漂沒漕糧,請免賠補,當如何行事?&rdo;
自索額圖
一事之後,太子很少言語,站在最前面也是一聲不吭。
戶部尚書抬腳上前:&ldo;皇上,臣以為次奏不能準,洪澤湖過往船隻不計其數,更合論臣聽說,那幾日天氣不好本不當出行的,偏偏桑額討巧,遭風漂沒漕糧桑額難逃罪責,臣以為不但不能免,還當罰。&rdo;
桑額本跟索額圖有些牽連,索額圖剛剛倒臺,桑額的漕糧就出了事。
更何況若到時候糧食不夠,要用的時候還要戶部想辦法,糧食不補,戶部怎麼辦?又有戶部的官員出列支援。
八阿哥垂著眼瞼站了好一會,才出列道:&ldo;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以為當免補。&rdo;
終於有人說出了康熙想要聽的話,他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ldo;說來聽聽。&rdo;
&ldo;人人都知這麼一句,天有不測風雲,天威難測,並不是凡人所能企及,風漂沒漕糧是天災不是人禍,何況漕糧要補,受累的還是平民百姓,洪澤湖一帶本有災情,若要補恐逼的民生怨懟,有損皇阿瑪的仁慈之名。&rdo;
這句話一直說進了康熙的心坎。
他雖滿意卻依舊淡淡的,只一雙銳利的眼睛掃過八阿哥:&ldo;老八說的有道理,此事就按八阿哥所奏來辦,洪澤湖水勢洶湧、較之大江黃河更甚。此失向漂沒漕糧。從寬豁免、嗣後洪澤湖中糧艘,若遇風漂沒,亦著照大江黃河例寬免。&rdo;
皇上似乎仁慈,但卻一貫強勢,既已經給了定論,眾人忙都跪下行禮:&ldo;皇上英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