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密謀(第1/2 頁)
馬車裡郝澤松嘶啞著嗓子道:“那晚五個人倒下了兩個,我們怕回大家藏身的地方再遇上大魏兵,就近找了個小山洞讓阿珩和興雲歇息,我們三個輪流守在外面。北方初夏的夜裡還是很冷,好在阿珩次日醒了過來……”
一縷晨光射進洞口帶來絲絲微暖,鄭珩才幽幽轉醒,睜眼看到鼻青臉腫的馬興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鄭珩看到馬興雲的慘樣兒,昨天的記憶就慢慢湧了上來。
他面色慢慢變得慘白,胃一陣陣抽搐,他再也忍不住衝出山洞吐了一起來。
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只飲了一些山泉水,鄭珩仍舊吐了一整天,到了夜間便是噩夢連連,眾人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
想說戰爭本來就是這樣,習慣就好了!
想說不要多想,那大魏人死有餘辜!
但是對著鄭珩慘白如雪的臉,又覺得這些安慰乾巴巴的說不出口。
神奇的是如此折騰了一天一宿,第二日,鄭珩站在了他們面前,如初見時那般笑吟吟的看著他們,除了臉色依舊蒼白,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那日鄭珩竟然拉著他們結拜了兄弟,他們這些普普通通的百姓、孤兒竟然與貴族郎君結為了異姓兄弟。
也是從那日開始,鄭珩悄悄的發生變化,他們等到援軍突圍的時候不僅不用章大他們一直護著,還敢與他們比軍功,死在他手裡的大魏兵越來越多,等戰事結束他已經是十夫長了。
“也是因此我們以為他真的抗過去,好起來了!沒想到……今日不知道是什麼刺激到他了”郝澤松看著鄭珩此時蒼白的面色,彷彿又看到了當時昏迷不醒噩夢連連的他,心裡鈍鈍的疼。
鄭微一直沉默著,從郝澤鬆開始講述一直到家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只是覺得心疼,無比的心疼。
她能夠懂得戰爭的慘烈血腥,但依舊覺得心裡很疼很疼!
那個明朗的少年此時如破碎的娃娃一般躺在那裡毫無生機。
長公主和鄭老夫人見到鄭珩被抬回來的模樣瞬間就哭了,兩人圍在鄭珩榻前不肯離去。
鄭微只簡單的講了鄭珩發生的事情,沒敢細說,但這足以讓她們心疼的無以復加!
長公主守了兒子一夜,翌日就進宮去了。
大軍回了軍營,鄭珩則留在了家裡。
日子一晃過去大半月,鄭珩昏睡了兩日醒來知道自己被調進了禁衛軍,倒也沒爭沒鬧。
整日在家裡養傷,被長公主圍著噓寒問暖的,有時候實在受不住就躲到祖父書房裡看書。
這半個月長公主見他如平常般有說有笑,胃口也不小,心裡放心了些,怕他在家悶著胡思亂想又趕著他出去找好友玩耍!
鄭珩出了鄭府一時竟不知往何處去,郝澤松他們如今回了軍營,建康的好友約他去參加詩會,去花船聽姑娘們唱曲,以前覺得頗為風流雅緻,如今卻覺得索然無味,看著他們談笑風生自己如坐針氈。
無奈之下他就去了禁衛軍報道,然後竟又被分到了武院!
看著滿臉傷疤的阿木,再看看自己,鄭珩苦笑,原來這武院成了‘廢物’收容所!
如此一來,他們兄妹二人反倒是可以同進同出了。
宮裡也傳了旨意出來,五日之後的中秋夜宴邀請大魏三皇子進宮賞月。
武院眾人便懂了韓家郎君與拓跋宇的比試就定在了夜宴上,到時候必有一場好戲!
只說助興切磋,若韓家郎君輸了也有說辭無傷大雅,若拓跋宇輸了,他們便可興高采烈的說大魏勇士也不過如此,怪不得連丟四城竟不敢還手!
四夷館的拓跋宇目送傳信宮監的背影冷冷一笑,堂堂大周皇帝竟只會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