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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比王府裡略早一些，酉時初一眾人等就端坐在桌前了。

用膳的人比秦無月想象得要多一些，除卻皇上、皇后，還有賢、良、淑、德四妃也在，另有兩位公主陪同，一個是十六歲的鳳珠公主，系賢妃所出；另一個是十一歲的鳳陽公主，系淑妃所出，良妃本生有一子，兩歲時夭折；德妃無所出。

皇上並無偏寵，后妃之間似乎是一團和氣，無月和太子來得稍晚，一進殿，倒是令不少人有些詫異，雖然詫異表情一閃而逝，無月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她並不知道太子宇文清因病極少參加宮中的活動，包括家宴。

皇上表情也是閃爍了一下，馬上微笑道：“清兒，看你氣色不旬，太醫的藥都有按時服用吧。”

“謝父王關切，兒臣感覺好多了。”宇文靖恭謹回話，身體到底單薄些，站立片刻似有些微晃悠，皇后連忙讓他坐在了自己下首的位置。

秦無月也在宇文靖平靜的注視下坐在了他的旁邊。

皇上似乎見家人齊在，也有些高興，舉杯道：“今兒個看來是個好日子，靖兒大婚了，清兒身體也日漸康復，難得咱們一家人齊聚，一起來幹上一杯，鳳珠、鳳陽不擅飲酒的就用甜米酒代替吧。”

“臣妾也借這酒祝皇上龍身康安，祝咱們北恆國運昌隆。”德妃聲音嬌美，出黃鶯輕啼，無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卻見她也正眼神莫測地從她面上掃過。

無月心中一凜，看向身側的宇文靖，他卻忍是一貫沉著冷凝的模樣，她只好垂下眼眸，專心吃起東西，只可惜諾大的餐桌上擺得琳琅滿目，美食無數，卻也不能隨意吃用，只能等待宮人分食。

還好皇上也未太過注意她，許是見了太子和勤王有些高興，只管與他二人談論去了，宇文靖話不多，有問才答，宇文清語氣輕柔卻極擅言辭，說出來的話倒是極合皇上心意。

皇后也微微含笑，應是比較滿意的，男人們在說話，女人們都是悄然無聲的，連吃東西的聲音也幾不可聞，無月心中嘆息，這樣的生活她真是不喜歡，錦衣玉食又如何呢？壓抑啊！

所幸，大家吃得似乎都不多，其實北恆一日兩食，正餐只有兩頓，但別說皇宮大院了，富貴人家何時能斷得了湯水點心，自不可能會餓著，特別是宮裡嬌養的這些人兒，隨時都有吃的，正餐也就吃不了多少了。

好不容易，大家都漱了口，正當秦無月以為這一趟皇宮之行將告一段落之時，皇上突然哈哈笑了兩聲道：“靖兒，過兩日就是清兒的生辰，這兩天都陰雨不定，你和月兒就留在宮裡住上兩日，等你皇兄生辰過了再回王府吧。”

“是，兒臣知道了。”宇文靖點頭稱是，並抬頭看了對面的宇文清一眼，後者面上馬上浮起了禍水般的笑容。

037　夜宿宮中

晚膳之後，天色尚早。

秦無月和宇文靖辭了眾人，回宇文靖以前住的華清宮小住。

兩人坐上輦車，一時無話。無月想起剛剛分開時，太子似乎刻意過來跟他們說話，明明是衝著宇文靖說的，眼神卻總是看向她，連宇文靖都發覺了，不過他神色未變。

“小靖，你和月兒難得進宮，多來我的東林宮坐坐。”太子笑說，秦無月總覺得他的笑美極，卻也眩目得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表情，明明是這樣柔弱的身軀，卻又總掛著這樣陽光的笑容，表面看來並沒有什麼，心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只要皇兄不嫌臣弟叨擾，臣弟自會帶月兒去喝皇兄的清梅酒。”宇文靖難得地露了一線笑容，真就是一線，一般人還比較難看得出來。

宇文清笑得更是燦爛：“為兄自當溫酒以待。”

無月只是淺笑不語，立在宇文靖身側如同恭順無比的小媳婦。

坐上車，又飄起了銀絲萬縷，也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