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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著有二百米左右的距離,但時喻還是看清那片房屋非常破舊,誇張的形容可能是風一吹就倒了。
&ldo;第一天做晚飯的時候,跟房東聊了聊天,她們家的小孩兒都送到了山下的鎮裡上學,因為她家條件在村裡算是最好的,有這個條件送孩子去鎮上讀書,無論男女。&rdo;
無論男女這四個字戳到了時喻的神經,她盯著那群正在背書的女孩子,道:&ldo;條件不好的人家呢?&rdo;
程清言斂起眉眼,說:&ldo;房東沒有說。不過,我那天在村裡看到了一個女孩子,應該已經十幾歲了。她看到我手裡拿著一瓶廖總編給的飲料,問我那是什麼,好不好喝。&rdo;
&ldo;然後呢?&rdo;
&ldo;然後我把那瓶飲料給她,我還沒喝過的,但她沒要。&rdo;
時喻微怔:&ldo;為什麼不要?&rdo;
&ldo;她說,這次喝了,如果好喝的話以後喝不到會很難過的,所以乾脆就不喝了。&rdo;
&ldo;這……&rdo;時喻回想了一下這幾天在村裡的見聞,納悶道:&ldo;他們村子是窮了點兒,但成年人也總是下山去賣水果特產,不至於飲料都沒見過啊。&rdo;
程清言抬眸看她,說:&ldo;她家裡有弟弟。&rdo;
時喻抿住唇,所有話都堵了回去,有些話不用說太明白,大家都懂。時喻沒經歷過類似的人生,但她從小是孤兒,在親緣方面也十分淡薄,沒比程清言好到哪裡去。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才從時赫遠和連光雅身上找到親人的感覺。
偷瞄了眼程清言的表情,雖然原書描寫不多,但程清言的成長環境是能跟這些女孩子共情的。
&ldo;我那天問了那個女孩子,她說這兩年村裡來了支教,支教老師們弄了一所小學,專門收適齡期的女孩子來念書。這些女孩子都是家裡不送去鎮裡上學的,支教老師們挨家挨戶去宣傳。家長們對女孩子們本就不上心,老師說能提供住宿他們就欣然同意了,畢竟把孩子送出去家裡還能少一份口糧,對他們來說就又省了一筆錢下來。&rdo;
&ldo;而且這還不算是最壞的情況,畢竟這些女孩子,她們活下來了。&rdo;
時喻眼皮猛地一跳,扭臉看程清言,見她依然垂著眸子,辨不清她情緒裡的喜怒,但卻有很明顯的壓抑在裡面,時喻多少能猜到她在共情、心疼、可憐這些女孩子。
&ldo;丟棄孩子,或者殺掉一個孩子,都是犯法的。&rdo;時喻蹲下去撿起一顆石子,奮力扔進旁邊的小溪裡,激起一陣水花。
程清言抬眼看她,沉聲說:&ldo;他們不覺得。這裡其實沒有非常閉塞,和外界是有交流的。這片山脈中,還隱藏著更多更加閉塞封閉的地方,那些地方才更是邊緣。他們犯了法,可是沒有人報警抓他們,報警至少要出這座山到鎮子上去。同村的人不會管這些事,大家都是一體的,外面的人管不到這些事,根本也不知道裡面在發生著什麼。&rdo;
時喻抿唇盯著清澈的水面,說:&ldo;既然這麼閉塞,他們還不要女孩子,全留著男的靠男男?這還傳哪門子的宗、接哪門子的代?&rdo;
她語氣有些生氣,但話說完她就又沉默了,有些事不用多說,想也能想得到。既然裡面沒有女人,外面總有,用些辦法總能帶到裡面去。
一些殘酷的現實擺在這裡,說不說出來都改變不了這些事的存在。緘口不言,是無關人的自欺欺人。
兩人在溪邊轉了一圈,聽著那些女孩子們背書的聲音,一直沉默,直到保鏢提醒她們該回去吃午飯了。她們沿著索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