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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笛簫琵琶這一番合奏,便彷彿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使這一首道曲更顯出塵意境。”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岐王幾乎想都不想便撫掌大讚道,“好,只可惜道曲不用羯鼓,否則大家便能另飽一番耳福!”
這幾乎是**裸的暗示了,張簡就是再懵懂,此刻也少不得字斟句酌地答道:“學生耳拙,只覺平生能聆聽此曲,此生無憾了。”
見玉真公主那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杜士儀忍不住看了一眼對面咬牙切齒的柳惜明,這才含笑說道:“貴主垂詢,著實不敢當jing通音律四個字。某學琵琶不過三年,見識淺薄,聞聽剛剛那道曲,只有一個感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好一個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眼力耳力都不錯!”
隨著這一個如同洪鐘的聲音,只見一個魁梧大漢大步進了正堂來。儘管滿座諸王貴主貴介子弟,他卻目不斜視,徑直到了豆盧貴妃座前七八步遠處,這才單膝跪下,雙手捧上了一個錦匣道:“輔國大將軍、左武衛大將軍、檢校內外閒廄兼知監牧使,特進霍國公王毛仲,賀貴妃千秋壽辰!”
這長長的一串頭銜一時讓四座皆靜。尤其與其近在咫尺的杜士儀,此刻端詳著那壯碩的身材體魄,不禁在心中暗道了一聲名不虛傳。
待豆盧貴妃連喚免禮,王毛仲站起身時,這身高七尺的魁梧大漢環視全場時的那種睥睨神采,一時彷彿連諸王都被比了下去。而他不經意地掃過杜士儀和王維四人,目光又猶如利箭一般環視諸席賓客,旋即方才若無其事地說道:“我家幾個小子為了貴妃壽辰,也預備了劍舞一曲,請貴妃賞鑑!外間那高臺太遠,便讓他們在堂上一演如何?”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二十六章 寒光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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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毛仲犯官之後,早年沒為官奴,然則如今這些年,早已經沒有人敢在其面前提及這一點。須知他不但自己官高爵顯,且二妻並嫡皆為國夫人,膝下四子,最小的不過七歲,如今卻已經賜五品官銜。此時此刻,見其四子在長子王守貞的帶領下從容登堂,席上雖則有人嗡嗡議論,但大多小一輩的年輕人都不敢直視王毛仲那犀利的目光。尤其是崔小胖子更是心虛,低著頭一面在心裡暗暗祈禱,一面忍不住偷眼瞥看杜士儀,卻發現其在王毛仲眼皮子底下依舊安之若素。
這杜十九怎麼這麼大膽子?
眼見得王家四子行禮之後齊齊掣出腰中寶劍,最年長的王守貞固然目光炯炯,雖則最小的孩童亦是有板有眼,杜士儀不禁暗幸自己幾人登堂之際,公孫大娘師徒已經退下,否則嶽五娘那年紀越大越爆的脾氣萬一爆發,恐怕非同小可。他就這麼一分神,恰只見王守貞一聲輕叱,兄弟四人便持劍起舞。
儘管他們年紀不一,高矮各異,但劍勢卻異常協調,因正堂中央的空地有限,劍鋒之上森然寒氣常常便彷彿從席上諸賓客面前數寸遠處擦過,即使大多數人都尚能鎮定自若,但也有少數膽小的一時面色煞白。而王毛仲也不入座,只恭恭敬敬侍立在岐王下首,然那眼神之中卻透露出了自信滿滿的桀驁。尤其是當年紀幼小的三郎和四郎於空中一個錯位相擊後穩穩落地時,他的臉上立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虎父犬子……王家沒有那樣的窩囊廢!他要讓人看看,天子所賜官職,自家兒郎配得上!
這一番劍舞和此前公孫大娘師徒所舞大不相同,那種如同奔雷閃電一般的劍勢很少出現,但只有森然法度,進退之間尤可見往昔下的苦功夫,尤其此刻並未配樂行歌,一番默舞自然更顯沉著。然則到了劍勢最烈處,適才人們所聽到過的笛聲一時再次響起,這一回,四席賓客人人側目驚歎,就連心中有些微微納悶的豆盧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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