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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隋燁看完歐美青春愛情片後單方面的臆想而已。
事實上他的追愛之車剛啟動引擎就熄火了。
他想起自己初次見到付斯懷,是他為了取景在校園裡亂逛,最終走到在一個偏僻角落,那裡緊靠著校內便利店的貨運通道,骯髒凌亂,空氣很差,除了工作人員幾乎無人踏足。
付斯懷盤腿坐在唯一一把壞掉的長凳上,右手夾著煙,一動不動,身邊放著青蛙玩偶服——百米之外是學校的百團大戰,他估計剛發完傳單。
在鏡頭之外的npc。
隋燁突然跳出來這個聯想。
付斯懷瘦卻挺直的背脊莫名像一根針刺在隋燁神經上,手裡的單反不知不覺將其框在畫面裡——這是儲存卡里唯一一張人像。
省略那段遲來的少男心事糾葛,再後來就是他按照歐美愛情片的開頭,給付斯懷寫了兩封信。
用盡畢生所學,還淺抄了半句他媽當年的臺詞,二百五十塊重金設計的藝術簽名,下方附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託人放進了宿舍裡,卻久久沒得到迴音。
準備放第三次時,轉交的學弟看不下去,勸阻道:「哥,別送了,那兩封信他壓根沒開啟。雖然小付平時人挺好,但我們都覺得他有點奇怪,圖新鮮的話你換個人追吧。」
隋燁無視了前後兩段,提取了重點:「哪裡奇怪?」
「說不清,」學弟撓撓腦袋,「就是平時人很和藹,但這麼久同學下來,都沒人瞭解他,而且我們一直覺得他估計是愛情絕緣體,之前給他告過白的人,他客客氣氣回絕,之後都避著走,把人微信都刪了。」
那瞬間隋燁如被雷劈中,心裡慨然升起一句感嘆——還好付斯懷沒開啟他的信!不然現在自己也已經被驅逐出列了!
後來的記憶都有些模糊,隋燁只記得自己開始藏頭露尾,去付斯懷打工的咖啡店晃蕩,畢業後也時不時返校,裝作不經意在新傳樓前轉悠。直到付斯懷畢業那一年,他心裡陡然升起恐慌感——要是付斯懷去異地工作怎麼辦?
可以鐵杵磨針,但杵不能跑了,要在自己身邊才行。隋燁深沉而焦慮地思考了一個晚上,他和付斯懷之間需要一段穩定的關係,於是他開口邀請付斯懷做自己的助理。那兩個月付斯懷盡職盡責,把他伺候得服服帖帖,但隋燁內心仍舊惶恐,普通的甲乙關係是不行的,作為一個創辦公司的人,人事流動有多大他再清楚不過。
想來想去,只有婚姻。
向付斯懷提及這個詞時,隋燁惴惴不安,他一句一句試探,用盡渾身解數本色出演一個無情富二代,生怕付斯懷看出自己心有不軌。
但付斯懷比他想像中淡然很多,聽完自己的解釋,大概思索了下可行性,半晌抬頭爽快回答:「好啊。」
隋燁心中一塊巨石落地。
但落地的瞬間又盪起一絲波瀾——原來付斯懷可以談錢,可以談婚姻,只是不能談愛。
就算騙來了結婚證,隋燁依舊沒能有任何進展。
如果物件是付斯懷的話,就沒有近水樓臺先得月這樣的事。
用挑衣服的藉口給他發訊息,不久後他就提出自己幹不了這樣的事情;
送給他的禮物從來不收,或者收下就原封不動地放進儲藏櫃裡,再也不會開啟第二次,但就算如此,看見很襯他的藍寶石手鐲還是想買;
得知付斯懷會按摩時喜出望外,為了那點肢體接觸每週都提要求按摩,但發現付斯懷的眼神跟在大潤發殺魚一樣冰冷
在四處碰壁的基礎上,還得時刻注意保持距離,雖然合同上這段關係的決定權在隋燁,但他心知肚明,真正的一票否決權在付斯懷身上。
要是一步出錯,付斯懷覺得過界,那一切都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