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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入鄉隨俗。那件白衣杏衽的單繞曲裾就好。”
如是兩人給她換了,白衣右下裙上有一朵與衽色相同的杏花,顏色雖淨,又不顯太素。我聞又給她披了件焦茶色的斗篷,方扶著下樓。出了望山樓,見門口等著兩個秀氣的丫頭,皆穿水綠色曲裾,見了尉遲曉雙雙拜下,“奴婢見過王妃。”
尉遲曉不知這兩個是誰,正想開口,兩人便一前一後的說道:“奴婢三清、奴婢妙音,見過王妃。奴婢二人是王爺指了來疊翠園伺候王妃的。”
尉遲曉抬抬手,二人起身,那個叫妙音的丫頭說道:“奴婢二人先來疊翠園數日,王妃要去哪裡,奴婢自當引路。”
尉遲曉道:“還不是王妃呢。”
三清說道:“不過就是這兩日的事,還請王妃容奴婢們先叫幾日,熟悉熟悉。”
尉遲曉笑了笑,說道:“帶我往‘翠玲瓏’去吧。”
三清、妙音二人在前引路。
尉遲曉說道:“你們二人的名字倒是特別,是誰起的?”
妙音答:“是王爺,王爺說王妃身邊有‘如是我聞’ ,自然就給奴婢二人起名叫‘三清妙音’ 。”
幾句話的工夫便到了翠玲瓏。翠玲瓏是一處小軒,軒後是一排竹林,軒前小院中間石臺上擱著一塊“飛鷹展翅”的湖石,牆角亦有幾株竹子,風吹來時,坐在軒內便可聽到竹林簌簌,很是風雅。
尉遲曉剛走到院裡,就聽見唐碧嬌語聲聲。她說得眉飛色舞,說話間比著手勢,儼然就是個向父兄撒嬌的小女孩兒。唐瑾就坐在她旁邊的圓凳上。說是圓凳,那凳子卻像是整個樹根雕出來的,只是在上面刷了亮漆。而整個翠玲瓏軒裡的傢俱都是如此的樣式。
尉遲曉剛踏進軒裡,唐碧便圍上來。唐瑾起身攜了尉遲曉的手,又讓三清、妙音去端茶、上菜。
軒內是一張圓桌,亦是樹根原先的樣子在外刷了亮漆。雖也略有雕刻,卻是渾然一體,不見鉚接交錯的地方。
唐瑾讓了尉遲曉在自己剛才坐的地方坐了,那凳子還是熱的。
唐碧就在剛才坐的位置上覆又坐下,拉著尉遲曉的手歡歡喜喜的說:“剛才還和大哥說,婚事已經備下了,便在半個月後,從這裡出閣,到王府行大禮。大嫂可還喜歡?”
這種事尉遲曉也不好說,唐碧像是看出她為難,又接著說道:“今日是太晚了,明天我帶你去芳歇苑看大哥的畫。大嫂你看過大哥作畫嗎?”
說起作畫,尉遲曉想起多年前的事情,——那還真是多年前了。她說:“曾看過他畫山水寫意,也只那麼一兩次。”
“大嫂可不知,大哥的畫是雲燕一絕呢!若是哪個能從府裡順出去一幅,價值不下千金。上次有個下人偷了一幅,在市面上叫出了高價,大哥生了大氣呢!”
“子瑜很少生氣。”在唐碧面前,尉遲曉可以說的話當真寥寥無幾。
唐碧說道:“那人若是偷別的也就罷了,哪怕是什麼花鳥魚蟲的,大哥不好說也就送他了,誰叫他偷的那幅是大嫂的立像。也是大哥不好,一屋子的畫也難找到一幅旁的,不能怪別人偷去,大嫂你真該看看,大哥的痴情可也是雲燕一絕!”
尉遲曉面上越來越紅,唐瑾雖不在意妹妹的話,還是對唐碧說道:“碧兒,你不是說想看卿卿穿白衣嗎?”
唐碧聞言才注意到尉遲曉的衣服,她牽起大嫂的兩隻手細細打量,“我說大哥說的不對,大嫂不像蓮花,更像白楊樹。”
自來吟誦白楊的詩句多為悲苦,《豫章行》 中有“白楊秋月苦,早落豫章山”,《上留田行》 中說“悲風四面來,腸斷白楊聲”,《一錢行贈林茂之》 中又說“故交但有丘塋存,白楊催盡留枯根”。
唐瑾反手敲她的頭,“亂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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