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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計劃a，敗！

嬰鬼坐在床上，小小的一坨，和寧昭昭大眼瞪小眼。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莫名尷尬。

最後，嬰鬼眼睛一轉，問：「你不怕我嗎？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個鬼？」

這麼小的嬰兒，能走能跳還能說話，不是鬼也是個怪胎。

換其他人早嚇飛了。

它搞不懂寧昭昭怎麼能這麼淡定。

「我知道呀，」寧昭昭語氣柔柔，抬手想去摸他的小腦袋，發現一碰到他的頭髮，髮絲就燒焦了，馬上把手縮回來，「你還這麼小，怎麼就變成鬼了呀？你的媽媽爸爸呢？」

這溫柔的語氣，像一根細細的線，毫無預兆地牽拉了一下嬰鬼的心。

他喉嚨哽了哽，控制住發抖的聲線：「不關你的事。」

「好嘛，不說不說，」寧昭昭越看這小傢伙越覺得可憐，「你身上髒髒的，想洗個澡嗎？」

「……？」嬰鬼抬起頭迷茫地看她。

下一秒，寧昭昭已經起身去廁所放熱水，那個粉色小熊還塞在她的肚子裡，看起來像個孕婦似的，動作卻依舊靈敏。

在大澡盆裡放好熱水，寧昭昭還試了試水溫，在旁邊的櫃子裡找到嬰兒專用洗髮水和沐浴露，戴好了手套。

一臉懵逼的嬰鬼被她抱進了水裡。

「你在幹嘛？」嬰鬼呆滯。

「給你洗澡呀，別不好意思嘛，洗乾淨多舒服呀。」

寧昭昭不理他的驚詫，撩起溫水給他擦洗，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抹掉身上的髒汙，又輕柔地塗上洗髮水。

這大師級的手法，搓得嬰鬼渾身放鬆，腦袋頂的泡泡越來越多。

「你一直都一個人生活嗎？」寧昭昭一邊洗一邊陪他聊天。

嬰鬼「嗯」了一聲，停頓了很久，小聲補了一句：「我沒有媽媽沒有爸爸。」

「這麼小就自己照顧自己啊，」寧昭昭嘆氣，「好辛苦啊，你真厲害。」

「呵，」嬰鬼冷笑了一聲，小小的手在盆子裡玩水，「我一出生，就被我媽媽掐死扔在馬桶裡，我更沒見過我爸爸，甚至不知道他是誰。」

寧昭昭手上一頓，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在那自己玩水，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且不論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看他的樣子，變成鬼之後也過得很不好，這麼小的孩子，連這個樓外面的世界都沒見過吧？

在家裡，寧昭昭一直被麻麻爸爸寵著，從小就沒受過委屈，父母給了她所有的愛。

她以為，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

就算不同，也不至於太差。

可一想到嬰鬼的話，以及他髒兮兮的小身板，心口就像什麼壓著一樣不舒服。

原來，不是每個父母都是一樣的。

「我騙你的啦，」嬰鬼瞟了他一眼，鄙夷地低下頭，「呵呵，你上當了不是！」

他低著腦袋，沒有看她，小手故意在盆子裡拍水花。

寧昭昭沒有戳破他挽回尊嚴的謊言，笑著「嗯」了一聲，問：「水溫合適嗎？」

「再冷點更好。」

她又加了一瓢冷水。

嬰鬼不是真的在說謊。

他只是不想寧昭昭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自己，故意找了個藉口。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騙她，反而會正大光明盯著她的眼神欣賞她的錯愕和驚訝。

因為那樣的目光會讓他很有成就感和得意。

但是他沒有。

找了塊乾淨的小毛巾就將嬰鬼包裹起來，寧昭昭把他放到床上，他從毛巾裡拱出個小腦袋問：「你又在幹嘛啊？」

「找個衣服給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