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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哪有什麼鏡子，分明是一面瓷磚牆。

他剛才看到的是什麼？

是記憶閃回嗎？還是他的幻想？

這個小小的插曲讓辛棠有點心神不寧，匆匆沖洗乾淨了身上的泡沫，水都沒來得及擦乾淨，裹上睡衣窩進了床裡。

鏡中的他，怎麼會是那個眼神？

誒，不對，他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辛棠猛地翻了個身，拍著自己的臉安慰道：「只是一個模稜兩可的畫面而已，也不能說明什麼。」

先前嬴歡嘴角的弧度都沒變一下，他還突然覺得嬴歡的笑容很可怕呢，說到底，都是他自己嚇自己罷了。

辛棠極力想要控制發散的思維，但他就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起那個畫面。

翻來覆去好幾次，辛棠忍不住坐了起來，看到床頭櫃上擺著兩本書便拖了過來。

一本是關於精神疾病的，一本是現代詩集，前者充斥著辛棠看不懂的實驗資料與專業術語，比衛生紙包裝袋上的說明說還無聊，辛棠果斷換了詩集看。

耐著性子翻了一會兒，他發現了一張夾在書裡的紙，準確來說，是一封信，開頭處寫著嬴歡的名字，結尾則是辛棠的落款。

從紙質來看信的年頭應該不早了，但收藏得很好，一個角都沒有卷。

信的內容是一首手寫的詩（注）

前半部分是黑色的字型：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稱你為我的一切。

只要我一誠不滅，我就感覺到你在我的四圍，任何事情，我都來請教你，任何時候都把我的愛獻上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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