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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張卡片攥著梁松庭手裡,那六個字寫得端正清峻,沒有連筆。是鬱清灼一筆一劃寫下來的。
最後梁松庭闔上卡片,摸出自己的皮夾,將卡片塞在了皮夾最裡面的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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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從這天開始,鬱清灼除了早安和晚安,不再給梁松庭發別的資訊了。
他很信守承諾,說要離梁松庭遠一點,就真的沒有出現在他眼前。
可是晚餐仍是每天送到的,玫瑰也是,白色的小卡也附在花束上。
這樣的事情在一個規模不大的事務所裡本來就容易傳開,就算鬱清灼沒有刻意張揚什麼,送來的東西不管是吃的還是花束他都放在紙袋裡,旁人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就是為了不給梁松庭找麻煩。
但清灼畢竟不是風裡來雨裡去的外賣小哥,外形氣質在那兒擺著的。
每天傍晚像他這麼一個穿著筆挺襯衣,模樣清俊的年輕男子把一個大紙袋留在前臺,只說一句「麻煩轉你們梁總」,這就足以給前臺的員工提供各種想像空間了。
一週以後,就連不常來事務所坐班的崔暘都聽說了這事。梁松庭的辦公室裡最近常有白玫瑰,幾乎每天都會增加新的。
崔暘好奇心爆棚了,特意來了一趟事務所,假模假式地在自己辦公室裡待了幾分鐘,轉而就去敲梁松庭辦公室的門,名為談公事實則就是要看花。
好幾天的花攢成了很大的一束,塞在一個闊口的瓶子裡,已經快塞不下了。
崔暘嘖嘖稱奇,坐在沙發裡對著那個大花瓶,「我聽說最近有人追你?成天給你送飯送花,颳風下雨都沒落下?」
梁松庭多冷硬的一個人啊。當初沈霖追他時都不敢做得這麼明顯,梁松庭公私分明,不會讓人侵擾到自己的工作場所。
可是這個來造詣送花的人,一連送了這麼些天,梁松庭卻沒有叫停。
這讓崔暘覺得納罕。
梁松庭只願意和崔暘聊工作,別的八卦不論崔暘怎麼旁敲側擊地問,梁松庭都懶得回應。
明天他就要飛去廣州完成老房改造的後續拍攝,一個小團隊跟著他一起過去;下個月又要去一趟貴州安順,那裡有兩所造詣援建的希望小學,之前捐助的款項使用有帳目不透明的地方,今年梁松庭準備去實地跟進工期。
這些事情他都需要提前和崔暘交待,同時也聽取崔暘的意見。
兩人聊了一陣,外面天色漸暗,差不多到了下班的點。
崔暘這個人是最不會委屈自己的。他抻著胳膊從沙發裡站起來,下頜一抬,沖梁松庭說,「走吧走吧,出去吃個飯,邊吃邊聊。你明天飛廣州了,也別加班了。」
梁松庭一開始沒答應,後來給崔暘一頓攛掇,還是收拾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他們兩人沒去擠電梯,就從樓梯往下走。快要走到一樓時,事務所的前門從外面開啟了,一個步伐匆忙的身影抱著個大紙袋走進來。
梁松庭腳下忽然一頓。
鬱清灼只想把東西放下就走,沒有抬頭看周圍,也不知道梁松庭就站在一旁的臺階上。
他照例把袋子交給前臺的人,接他東西的小姑娘卻轉頭看了一眼,然後綻開笑說,「梁總,您的外賣到了。」
鬱清灼嚇了一跳,視線隨之轉向了樓梯那邊。
梁松庭還有幾步就走到他跟前了,鬱清灼愣愣的看著對方,都沒敢開口打招呼,第一反應是自己應該立刻走開的,杵在這兒只會讓人尷尬。
這些天他來送晚餐,進出都很迅速,絕對沒有製造偶遇的想法,還唯恐給梁松庭撞見了。
鬱清灼一向麵皮薄,如果梁松庭當著前臺的面讓他把東西帶回去,下一次他可能真的不好意思再進造詣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