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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此刻未施脂粉,可臉上的怒容卻是遮掩不住,只道:「那狐媚子前日裡不是還說身子不適嗎?怎麼又將國公爺勾去了她房裡?」
春杏不敢多言主子的是非,便只埋下頭勸道:「國公爺…許是長久未見那蹄子了,便難得去那蹄子房裡一夜,前段時間國公爺不是都宿在正院嗎?」
這話不說便罷,一說沈氏心內的火氣便又洶湧了幾分,國公爺身體孱弱之時,是她舍了臉面向李貴妃討來那千年人參,又衣不解帶地伺候了國公爺一個月,可那傅升一病癒,便又立刻去了那王氏房裡。
「那王氏的容貌連個狐媚子都算不上,難道她給國公爺下了蠱不成?」沈氏紅著眼哀怨萬分地說道。
春杏不敢多說些什麼,便將求助似的目光落在簾外的沈宜荏身上。
沈宜荏會意,便走到了沈氏身後,只接過了春杏遞來的梳篦,輕柔地替沈氏梳起頭髮來。
梳完,她便笑著指了指銅鏡內沈氏姣美的輪廓,稱讚道:「姑母當真是風韻不減當年,這等雪膚凝脂,連宜荏也不愧不如呢。」
沈氏的目光便也落在銅鏡內的精緻臉龐上,她柳眉入鬢,腮不妝而俏,唇不點而紅,雖已上了年歲,可貌美風韻卻更勝從前。
可傅升卻舍了這等嬌花去與寵愛那粗鄙的王氏。
沈氏眼裡便也蓄了些淚霧,只嘆道:「宜荏,姑母雖美,可若是失了國公爺的寵愛,便會成了任人欺凌的傀儡夫人。」
沈宜荏見狀,便也只得柔聲勸慰道:「姑母待國公爺的情誼,便是我們這些外人看了,都無比感動,國公爺心裡自會有一桿秤在,姑母大可安心。」
沈氏可並非心性柔弱之人,她當下便拭了淚水,只對沈宜荏強顏一笑道:「罷了,說多了也無益。」
沈宜荏便又細心服侍了沈氏上妝、洗漱、換衣,待沈氏換上一副雍容尊貴的得體裝束後,她才拍了拍沈宜荏的柔荑道:「好孩子,你快坐下吧。」
沈宜荏卻僵著身子不肯落座,沈氏瞭然,便抿了口茶道:「你昨日說的事,姑母已經想過了。」
「姑母……」沈宜荏的水杏眸裡滿是期盼之意。
「沈家也是我的孃家,你父親雖與我不是一個孃胎裡生出來的,可到底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親人,他們死的如此不明不白,我如何不痛心,我便是做夢也想尋出那個殺人兇手來,只是……」沈氏說到這裡,只欲與還休地望了沈宜荏一眼。
沈宜荏自然聽懂了沈氏話裡的推辭,好半晌她才似下定決心一般俯身跪在地上,目露殷切地懇求道:「姑母,那刑部尚書乃是國公爺的門生,若是姑母願意,讓那位尚書透露一點沈家案子的玄機,我便能去京兆府告御狀。」
沈氏聽了這話後,只在心內嘆了口氣,這侄女到底是個閨閣中的女子,對官場內的潛規則竟是一竅不通。
她並非是沒有良心,宜荏初到京城後,她便問了國公爺沈家火燒一事,國公爺只沉凝了半晌,便道:「這事我們沒法管,你也不要再問了。」
沈氏自然明白這案必是官官相護的「一眼」案件。
因裡頭牽涉的人眾多,多少經手的官員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知這沈宜荏是何處得來的訊息,還異想天開地想去告御狀。
「這事雖煩雜了些,卻也不是毫無辦法,只是你要去求一求世子爺。」沈氏似笑非笑道。
沈宜荏猛地抬起了頭,眼裡滿是不願,「姑母,為何這事要去尋表哥?表哥他…似是極討厭我的樣子。」
說到這裡,上首的沈氏的臉色便又愈加冷峻了幾分,她只凝眉瞪向沈宜荏道:「你上次在榮正堂裡,為何對世子如此出言不遜?你平素並不這樣伶牙俐齒,緣何那日說話如此難聽?」
沈宜荏略顯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