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第1/2 頁)
傅宏浚本就生的唇紅齒白,今日又一襲青竹錦袍,倒將他平日裡的冷冽矜傲掩住了一大半,只將他襯得如崎嶇山巔上千年不化的冰雪一般清雅。
一旁的白山康偷偷瞧了傅宏浚好幾眼,滿臉的欲言又止。
「你如今改性了?不喜女子,倒變成斷袖之癖了?」傅宏浚察覺到白山康炙熱的視線後,便轉頭揶揄他道。
白山康愣了半晌後,才狠狠錘了傅宏浚的胸口一下,只道:「我要與你說正事呢,你又沒個正形。」
一聽「正事」二字,傅宏浚便斂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只正色道:「什麼正事,莫非是那線人有訊息了。」
白山康未語先噎,自己這個表弟滿腦子都只有稅銀案一事,怪道除了山晴以外,沒人喜歡他。
「與稅銀案無關,是山晴的事。」
傅宏浚微愣,隨後便不解地望了白山康一眼,只問道:「山晴怎麼了?」
白山晴眼含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便埋怨道:「你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在裝不懂?」
「表哥這話是什麼意思?」傅宏浚疑惑不解地問道。
白山康見傅宏浚問自己話時滿眼真摯,便知他是真的不明白山晴的心意,他愣了片刻,只嘆氣道:「那笨丫頭滿腦子都是你,你卻絲毫不懂她的情意。」
傅宏浚微愣,他自小與白山晴便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情分,相比庶妹傅芷嬌,白山晴倒更像是他的嫡親妹妹,可除了這些兄妹情分以外,他從未設想過要與白山晴有什麼男女之間的情誼。
傅宏浚便俯下身子,朝那白山康抱拳道:「表哥,我與你待山晴的心是一樣的,母親去世前未給我留下什麼同胞姐妹,我便把山晴當做嫡親妹子一般疼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感情之事不可強求,只是山晴性子倔,你尚且給她一些思量時間,莫要對她說那些絕情話,待母親為她擇好良婿,便萬事大吉了。」白山康一片拳拳愛妹之心,只央求傅宏浚道。
「宏浚省得。」
白山康見傅宏浚如此丰神俊秀,且不似尋常世家子弟一般紈絝度日,堪堪及冠之時便已在朝中展露頭角,如今更是得了首輔沈從老先生的看重,全權審理稅銀案一事,自是前途無可限量。
他到底是心有惋惜,若是表弟能與自家妹妹親上加親,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只可惜表弟無意於此,他也不能多做強求。
「今日我還有件正事要說與你聽呢。」白山康便擯棄了腦海里紛雜的心緒,只與傅宏浚說起了正事。
「何事?」傅宏浚便問道。
「我許了重利,京城煙雲鏢局便在上月頭去了蜀中,將那線人護送了回來,此事甚為機密,除了你我以外,便無人再知,如今我只將他安插在後院中,為掩人耳目,便也狠下心不去管他,只讓他做起了後院灑掃的活計。」白山康說這話時頗為自得,若是這位機密線人願意配合調查,稅銀案一事自然能查個水落石出。
傅宏浚聞言,清明自持的眼裡便迸發出了劇烈的喜悅,他只不敢置信地問道:「此話可當真?」
「我騙你作甚,我也忍了好些日子,如今正好有父親的生辰宴做幌子,你也能光明正大來我們府上,別人自不會對一個後院的灑掃夥計起疑。」
傅宏浚見他言之鑿鑿,卻連那桃花釀也顧不上喝了,當下便央求白山康將自己帶至後院去。
白山康也不推諉,便立刻起身帶著傅宏浚走向內院。
沈宜荏還是頭一次覺得,這內院建的太層疊繁複,竟會將人勞累成這幅模樣。
她與白山晴從荷花池跌跌撞撞跑離後,便疾步穿梭在樹蔭林立的假山群中,當沈宜荏提起裙擺繞過九曲連環時的亢長廊道時,她已累得雙靨泛紅,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