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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通電話打來的時候,祁航本人已經回到了松城,不在洛杉磯。
姚安越聽,身上就越僵硬。
這套路太熟悉,熟悉到沸騰的酒精逐漸變冷,凝在她的血管裡。
直到對方在電話裡「餵」了一聲,姚安才喃喃地回道:「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這又不是你的問題。」祁航聽出來她的低落,於是揚起聲調,故意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架勢,「反正我早就想回國呢,洛杉磯那個破地方,學又上不成,呆著也沒意思。這下正好,我媽沒辦法說我了。」
不管祁航怎麼看回國這件事,姚安還是低聲重複了一遍:「對不起。」
在她享受名利場帶來的快樂時,祁航正在焦頭爛額,處理這些本來不屬於他的麻煩。
一切只是出於鍾淺錫讓人恐懼的佔有慾。
回到比弗利頂樓的那間臥室。
姚安竭力剋制自己想要逃走的衝動,丟擲了那個困擾她幾個小時的問題。話音裡除了有對朋友的愧疚,還有壓抑不住的憤怒。
而鍾淺錫安靜地聽完了整段故事,回望姚安。
之後他抬起手,揉了一下太陽穴,像是感到疲累似的:「你相jsg信那個小子說的話?」
姿態太自然,彷彿一切與他無關,只是被陷害而已。
姚安的呼吸收緊了。
在這短暫的遲疑裡,鍾淺錫把她拉得更近些:「那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
我和你,才本該在一起。
姚安的嘴唇上,有一點菠蘿和酒精的味道。鍾淺錫只嘗到了很淺的一下,遠遠沒有達到飽足的程度,姚安就一把推開了他。
「祁航不會撒謊。」她說得肯定。
轟。
這句話像野火,迅速點燃了那些對鍾淺錫來說陌生的情緒。
在去unty fair的路上,他思考過這個問題。
是嫉妒嗎?
當時的他還不確定。
但現在,鍾淺錫忽然覺得,也許是。
因為這種滋味像刀絞一樣,讓五臟六腑泛起檸檬水。
馬蜂被趕走了,叮出來的疤卻被留了下來。姚安依舊無條件地信任那個小子——鍾淺錫幾乎要後悔起自己的仁慈。早知道,就應該做得更徹底一些。
那些翻滾的情緒,最終被壓了下去。
再開口時,鍾淺錫的臉色是平靜的:「每個人都會撒謊,但我不會這樣對你。」
有那麼一會兒,姚安沒吭聲,好像沒聽到似的。
然後她抬起眼睛:「克萊德是邦妮最值得信任的人,對嗎?」
電影裡是這樣演的。
鍾淺錫意識到什麼,變得沉默起來。
姚安沒有停下,一字一句,繼續問道:「那麼學校裡的那些流言,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那些沒有證據的懷疑,被一股腦說了出來。
眼前的簾子已經被掀開,再想裝作視而不見,是不可能的,彼此心知肚明。
鍾淺錫當然可以繼續裝下去,或者隨便說點什麼應付一下,這是他最擅長的事情。
但他沒有這麼做。
在這個夜晚,他預感到一些情緒在發生,在突然漲起來的痛苦裡,想要保持一份誠實。
「我會補償你。」鍾淺錫說得誠懇,「我發誓。」
姚安聽到這句話,一動沒有動,彷彿呼吸都停止。
鍾淺錫抬起手,手指陷進少女的頭髮裡。
領帶纏住了她和他,把彼此牢牢捆綁在一起。鹹的汗珠往下滾,砸在被洇濕的床單上。而他撐在她身子上方,雨點似的吻壓下來,再也不給姚安思考的時機。
他太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