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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隨著她一同去偏殿的宮女也道,「是啊,天變了。」
天變了。
天真的變了。
昨日紛紛揚揚而在地面累積了厚厚一層的雪花,在唐卿元醒來前消失得一乾二淨,只餘下一層沒有來得及乾涸的水漬代表著那場大雪曾經來過。
消雪天雖有太陽,可給人的感覺卻是陰冷的。唐卿元守著火盆子看奏摺,渾身上下全是暖意,感覺不到一絲的寒冷。
所有的一切都很美好,在唐卿元的計劃中,過兩日林長徽會公開自己的身份來為天下女子做榜樣,吸引更多有才識的女子參與下一屆選拔。關於女子從軍,關於女子未來的一切發展她都計劃好了。
可是——
美好就是用來打碎的。
唐卿元在傍晚的時候,收到了來自中宮發出來的聖旨。
「太女唐卿元,無德無行,故廢去儲君之位。欽此。」
來宣旨的太監長著一張陰柔至極的臉,聲音也是尖細的,並不是唐卿元眼熟的任何一個太監。那太監見唐卿元半晌沒有接旨,他將聖旨丟到唐卿元身上,冷笑著道,「重陽公主,怎麼不接旨呢?」
他的眼中帶著高高在上的蔑視,像是看著一腳就可以踩死的螻蟻。
唐卿元生來就是皇家的公主,尊貴無比,哪怕是最落魄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對她。後來她為儲君,那些人即便瞧不起她但也不敢這麼甩臉子給她。如今不過是一個閹人,憑藉著一張真假未知的聖旨,就妄想輕視她?
唐卿元站起身,不顧落了地的聖旨,「你敢如此對孤?」
「別孤不孤呀的。」尖細的聲音很是刺耳,他一雙眼睛上下把唐卿元瞧了瞧,又看了圈這結構精巧的宮殿,嗤笑一聲:「公主殿下,太女殿下。雖同是殿下,但區別可大著哪,咱家好心說一句,重陽公主你呀儘快搬出這東宮,停滯地時間長了,可能要惹怒陛下。」
說完,轉身就打算離開。
但沒有離開。
從他的視角中,能看到一個染了血色的劍尖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胸口,是從他的身後穿過來的。握劍的人正是唐卿元。這算得上她第一次親手殺人,但她沒有發抖,也沒有恐懼,整個人比湖水還要平靜。
有少許血滴濺在了她臉上,更是為她添了些神秘色彩。
屍體很快就被拖了下去,白芷看著愣了半天的唐卿元輕輕喚了一聲:「殿下,你還好嗎?」
唐卿元被這一喚回了神,她蹲下身子,將染了少許血的聖旨拿了上來。金黃色的絹布,熟悉的筆跡,朱紅色的印璽。唐卿元僅僅是看了一眼,就分辨出這是一張真的聖旨。
她現在覺得周身寒冷。不知是這聖旨上的十六個大字,還是因為這消雪天,還是因為她汲取溫暖的火爐沒在身邊,又或者說是她剛剛殺了人,心底發的寒蔓延到了全身?她說不清楚。
怎麼會無德無行呢?多荒謬呀。
她冊封時候的聖旨寫得是什麼呢?
「重陽公主唐卿元,生性純厚,恭肅謙勞,載以典禮,俯順民意,謹告天地。於慶元十五年五月五日,立為皇太女。正位東宮,承乾坤日月之隆,定四海九州之心。」
生性純厚。
恭肅謙勞。
「這聖旨不是真的。」唐卿元站直了身體,手上明黃色的帶著血色的絹布被她揉成一團。她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白芷,服侍孤更衣。」
「是。」
她要把聖旨丟到老皇帝頭上,她還要冷冷地問一句:
為什麼。
憑什麼。
第63章 眼光
為什麼。
憑什麼。
在唐卿元到了宮殿外的時候, 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