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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他感到一種近乎是陌生的悵惘。
陶斯淼說得沒錯,他是一個不會回頭的人。
送走陶斯淼,唐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電視。
在略顯聒噪的購物廣告聲裡,他試圖回想起和陶斯淼在一起的感覺。他發現,和她的激動相比起來,他太過冷靜了。這樣的冷靜讓他覺得愧疚。
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減輕這種愧疚。
他甚至期待著能有一個人衝到他面前給他一拳,那樣還好受些。至少,不會像現在,腦子裡不斷重複著幾年前的畫面,攪得他心煩意亂。
唐頌拉開茶几的抽屜,裡面放著一包煙。他伸手拿起,撕開了透明的塑膠紙,才意識到沒有打火機。他懶得去找,往上翻開紙盒,又蓋上,反覆幾次之後,往後一靠,閉著眼睛又開始回想。
沒想到和她在一起四年,記得最清楚的不過是開始時的一兩件。
那個跨年夜,因為有煙火晚會,江邊的人很多。他特地選了個偏僻的位置,對準那一片高樓和霓虹,用專業而冰冷的機器,記錄下這人造的喧囂和繁華。
那天也是她母親和她初戀結婚的日子。寄給他的請柬上的地址,是江對面的一家酒店。
焰火開始綻放,他集中注意力,屏息凝神。
只是鏡頭前突然出現的女人的背影,讓他按快門的動作驀地停住。他和平時一樣,以為是誤入的行人,出聲提醒。她很快往旁邊讓了讓,卻依舊擋住大半,她偏過頭,露出的半張側臉,讓他心情莫名。
旁邊的女孩好心地出聲提醒,她也笑著女孩說話,眼睛卻盯著他。
他側過臉,又轉過來,對上她的目光。
她的話帶著挑釁,哥哥姐姐的,毫不掩飾。
他不是高中生,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嫵媚的,充滿暗示的女人的眼神。
他笑了笑,惹不起,他躲得起。
再見,是在新年第三天,他搭朋友的車去煙亭山。大晚上地趕到這邊,是為了年初要交的第一組圖。
只是一下車,他就看見了她,站在宴會廳門口,手裡是一杯快要見底的紅酒。
他沒想到她會跟著自己上山。
她太直接,也太大膽,讓他不習慣的同時也有些煩躁。無論是語言還是眼神,他能察覺她的暗示。但這並不代表他有和女人相處的經驗,而且還是在冬夜的郊外,只有孤男寡女的相處。
她沒話找話的主動太明顯,他作為男人,又不能讓她過分尷尬,只好禮尚往來也問她幾句。
他拍好照片,從頂端的石頭堆下來,就看見她穿著他的外套,縮著身子在那裡跺腳。
他提醒她可以下山了,她答應著,跟在他身後。沒走幾步,她忽然尖叫一聲,他回頭,見她哭喪著臉,說以為踩到了蛇。
&ldo;蛇不需要冬眠嗎?&rdo;他無語,走回去把地上的枯枝往旁邊踢了踢,卻沒想到她忽然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ldo;唐頌……&rdo;她輕輕地叫了他的名字,然後就湊了上來。
兩唇相接的那一刻,他中招了。
察覺到她剋制而熟練地在自己唇上挑逗,是在理智回籠之後。他迅速地推開她,眼神充滿警告。
她依舊嫵媚地笑著,像夜色幻化出來的妖精。
幾秒之後,她再次貼近。他這次卻沒躲,反而比她更快地欺身過去。
男人的氣場和體型都佔據優勢,他背著包,伸出手攬住她的腰,然後往自己懷裡一帶,就俯下身去。
終於,離她的臉只剩毫釐時,他睜眼,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明顯的驚慌。
&ldo;好玩嗎?&rdo;他斂了笑意,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