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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微微一笑,風琅總是有辦法如此,只要他願意,只要他不暴露出他邪肆放蕩的本性,他可以風趣爽朗、妙語如珠,令和他作伴的人如沐春風。
溫柔時的風琅、不驕橫時的風琅,宛如斂起光華的暖玉,一點一滴地吸引了她,令她難以抵抗,如果再主動迎合他,她只怕最後的結果,是會徹底心碎、屍骨無存。
她只希望有一日能完整地回到東陵,而不是僅僅帶著一具無心的空殼。
望著她的笑容,風琅繼續逗她,“你知道嗎?有個國家的豬非常與眾不同,是自己買吃的。”
冰湖忍不住笑了,“騙人。”
旁邊服侍的倚紅偎翠聽見這麼稀奇的事,也不禁豎起了耳朵。
風琅正色道:“真的。早些年,有一個農民養了一頭豬,有一天,家裡來了一個專管畜牧的小官吏,他問他平時給豬吃什麼,農民回答說吃菜葉、剩食,那個官員便說,大王剛剛發下一道聖旨,要好好發展農牧之業,你怎麼可以這樣虐待牲畜,給牠們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你違抗聖旨,罰你十兩銀子。”
倚紅在一邊咯咯的笑,“這個官吏的藉口未免牽強了,我看他的目的只是想敲詐點銀子罷了。”
風琅不答,繼續說:“又有一天,農民家又來一位官吏,也問同樣的問題,鑑於上次的教訓,他回答說,他給豬吃的都是燕窩、魚翅、白米飯。”
冰湖聽得入神,“後來呢?”
“那個官吏一聽,頓時勃然大怒地說,我國年前剛鬧過旱災,鬧災的地方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你居然給豬吃燕窩、魚翅?罰你二十兩銀子!”
冰湖不再笑了,隱隱約約想到了什麼。
風琅又執起棋子,“這個農民嚇壞了。於是第三次,又有個官吏上門查問,他就回答說,稟大老爺,我每天給豬十文錢,讓牠自己上街買食吃。”
只聽“哎喲”幾聲,旁邊服侍的倚紅偎翠已經笑得跌倒在地上,連聲叫道:“太子殿下,您編的故事可真有趣,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冰湖也微笑著,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東陵,可曾有這樣的笑話呢?也許有,但她不知道。
風琅淡淡一笑,“這個故事可不是編的,據說是前朝真人真事。”
冰湖道:“那西齊的這個前朝,國家想必是強盛不了。”
“當然,苛捐雜稅,巧立名目,民貧國又怎能強大?就如那個農民,養一隻豬能賣多少錢?被罰的三十兩銀子,買一百頭豬都綽綽有餘了。以後他還怎敢養豬?不過近幾年來,這些情況收斂許多。”
冰湖深深地望著他,無法移開眼。她早知道……風琅絕不是那種只會輕薄女人的登徒子,他也是滿腹經綸、能力極強的治國之才。
冰湖忍不住說道:“東陵如今的稅目,比西齊多得多了,吏治也相當腐敗,我屢次向父王進言,父王總是遲疑不決,難怪東陵遠遠不及西齊強盛了。”
想到自己的國家,她的神情又黯了下去。她的目光盯著他,卻縹緲地透過他,彷佛看到了東陵。
風琅的目光停駐在她身上,流連不去。他注視著她嫣紅的唇瓣,良久,他突然低聲道:“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想……”
冰湖的心猛地狂跳,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視線一直對著他。
換上女裝後的冰湖,冰雪如畫,美若謫仙。
他勾魂的眼直盯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剛才平等暢談的氛圍已經過去,
他又恢復了以往那邪惡放蕩的個性。
到底哪個是他的本性,她無法確定。
當他突然推開棋盤,將她拉進懷裡時,倚紅偎翠立刻識趣地退下。
“別動,你的傷還沒好。”冰湖連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