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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店，張世宇和千月左等右等可算把他盼回來了，立馬一左一右架著他進了休息室，直奔陽臺。

&ldo;不是讓你早點回來嗎？&rdo;張世宇邊說邊從提的塑膠袋裡掏出一沓厚厚的黃白銅錢。

&ldo;從黃金時代那邊轉車過來的，&rdo;程重安把購物袋隨手扔到地上，&ldo;太遠了。&rdo;

&ldo;噢，&rdo;張世宇咧了咧嘴，&ldo;你那個假家。&rdo;

程重安飛快看了千月一眼，好在千月根本沒注意聽，正背對著他們蹲在那裡，把他扔亂的袋子一隻一隻扶起來整理好。

說到底，他不想讓千月知道這種黑暗又無聊的事。

張世宇把一刀燒紙分成七份，剛拿出打火機，又回身對千月伸手：&ldo;綠豆酥呢？&rdo;

千月趕緊去裡麵茶几上端來了一碟點心，還有一碟青色的脆蘋果，都是那人愛吃的。

盤子擺好了，啪嗒一聲，火苗從紙錢一角一躥，嘶嘶地吞噬著粗糙的黃色紙面，煙徐徐飄起來，有一股寺廟裡的味道，沉甸甸的香氣。

&ldo;青龍哥，這都十六年了。&rdo;張世宇清清嗓子沖那團火說，&ldo;我們過得都還行，你別惦記啊，領了錢多吃點好的，你那時候不是覺得人家開敞篷車的特別帥嗎，你買它七輛換著開，不重樣兒，副駕帶倆清湯掛麵的姑娘……&rdo;

他看了程重安一眼，閉嘴了。

&ldo;龍哥，&rdo;程重安沉默了好久才開口，&ldo;龍哥，我這人，你知道，一直挺沒出息的，還老乾那種不上檯面的事，但這次我不在乎了。當年你拿命去換的東西，我未必不敢，哥，你懂我的，對不對。&rdo;

沒人再開口，白煙裡，跳躍的火光把三個人的臉映得一片暗紅。

這麼靜靜待了一會，千月的客人來了，媽媽桑在樓下扯著嗓子喊，嚇得千月猛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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