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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應該沒事的。&rdo;夭夭說得很冷漠，對於這個人，她好像一直不太喜歡。

&ldo;要不要去找他？&rdo;段落試探著問。

&ldo;要去你去，我不去。&rdo;夭夭白了他一眼，似乎覺得不妥，又加了一句，&ldo;姐姐才醒，身子還虛弱，我要在這裡陪她。&rdo;

她鬆開握著辛和的小手，往院子方向一指，&ldo;喏，繞過這個院子，一直向前，過了路口走個百來步，右轉再走六十步，就可以找到那個空墳。&rdo;說完閉上嘴，眼睛落在辛和臉上的白布上。

段落得了指點，本來立刻要去找陳悅的，但是夭夭既然已經開始動手，他不妨等一等。

他有一個疑問，關於饒沁的疑問，不知道夭夭能不能解。

小女孩手很靈活，三下五除二就把布條拆下來。

&ldo;姐姐，能看見嗎？&rdo;她問，她好像對辛和的眼睛一點都不驚訝，彷彿早知道有人來為她裝了眼珠子。

辛和的雙眼還不能適應光，眯著，卻已經可以看見深藍色的蒼穹，飄飛的鬼火。

見她點頭，夭夭一笑，笑容裡不無得意。

&ldo;你都知道了？&rdo;段落有些奇怪。

&ldo;哼。&rdo;夭夭不理他，這傢伙怎麼還不去找陳悅，白白留在這裡多話。

無門鎮是她的家，家裡發生的事情她當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ldo;你知道饒沁在哪裡嗎？&rdo;段落抓住夭夭的胳膊。

&ldo;她死了。&rdo;夭夭一驚，低下頭，訥訥地說。

&ldo;胡說，我剛才明明才見到他。&rdo;段落急得跳腳。

&ldo;死了就是死了，&rdo;夭夭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瞪著段落的眼睛道，&ldo;你別忘了她死於無涯草，死於無涯草的人，神魂俱滅！&rdo;

段落怔在那裡。

當然不會忘記，未成型的血嬰，神靈鬼舞的黑草地，被吸食得只剩空殼的饒沁，如同一場噩夢，誰能忘記？誰敢忘記？

那麼，他剛才看見的那人，又是誰呢？

難道是夭夭？

不知為什麼，段落心裡飛快地閃過這個念頭。

上一次見到饒沁，就是在夭夭的墳墓前，這一次，豈非又在那墳地裡？

&ldo;是你嗎？夭夭。&rdo;段落壓低聲音。

&ldo;嘎？&rdo;夭夭回頭，奇怪地看著他。

&ldo;饒沁，是你嗎？&rdo;

&ldo;落哥哥，你發燒了吧？&rdo;夭夭伸出手試了試自己的體溫，又按到段落額頭上，&ldo;難道，你太想念沁姐姐，得了相思病？&rdo;

&ldo;可是……你喜歡的不是眉姐姐嗎？&rdo;夭夭自言自語，眉頭擰得死緊，彷彿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ldo;喜歡上了沁姐姐，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哦！&rdo;夭夭又加了一句。

齊佑……那個莫名其妙的死人……段落身後，無端升起一背的雞皮疙瘩。男人臨死前絕望的容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瀕臨死亡的慘叫再一次響起，驚得荒墳堆中的鬼魅，呼啦啦散了漫天。

&ldo;不好！&rdo;段落一下子就聽出這個聲音是陳悅的，三步並兩步衝出去。

&ldo;怎麼了？是陳悅嗎？他發生了什麼事？&rdo;辛和著急地抓住夭夭。

&ldo;沒事。&rdo;